郭小哥心胸一向就不怎么大。自从听说有人要黑自己就准备要搞一场大震慑朝堂。暗中见过李靖之后郭业底气就更足了。
可惜是跳出来是孙伏伽。这个人除了状元头衔之外就没有什么拿出手了未免有些美中不足。
本来郭业已经够委屈了没想到人家孙伏伽还不甘心就范非要和争出个子丑寅某来。
孙伏伽到:“方才您喝是卫国公递过来汤药谁知到那份汤药是什么熬制?卫国公说是根据您药房熬制空口无凭在下并不相信。您要是让我信也简单咱们在金殿上当场熬制您再当场喝下我孙伏伽才算心服口服!”
郭业到:“陛下您看这事儿……”
李二陛下点头到:“好就依孙爱卿所言!”
孙伏伽听了这话好悬没气死!
心说陛下咱不带这么看人下菜碟!就在昨天郭业说要在金殿上熬药自证清白您坚决反对。怎么到了今天郭业占了上风了我提出来要在金殿上熬药您就答应得那么利索?
坑!
真坑!
我还指望着您不准在金殿上熬药好蒙混过关呢?这下彻底没了指望了!
李二陛下金口玉言下面自然不折不扣执行。不到半个时辰药就煎好了。
郭业冷笑到:“孙大人这个药您总相信是根据我药方熬制出来吧?”
“呃……相信了!秦国公您请用!”
“那要是我喝了药还是没事孙大人您又怎么说?”
“到时候姓孙自然会给你个交待!”
郭业一仰脖子把一晚苦药喝完到:“孙大人我倒是很好奇您明日又会找出什么理由耍赖?真是让我拭目以待!”
第二日早朝还没打郭业发言孙伏伽直接出班跪倒到:“陛下微臣有本启奏!”
李二陛下到:“孙爱卿说可是诬告反坐之事吧?爱卿放心朕总不会让你没下场。依朕看来孙爱卿可以议贤。怎么说你也是我大唐第一个状元若是不贤那朕科举不就白开了吗?”
“启奏陛下微臣要说正是这件事。微臣不愿意受任何优待该当何罪就治微臣什么罪。大唐律乃是陛下亲制无论贫富贵贱贤愚不肖都应遵守。无论何人犯法都应依律治罪!废除八议之说请从我孙伏伽身上开始!”
孙伏伽说了这么多中心意思只有一个: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其实这也不是新鲜理论了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在民间就很有市场。传说中圣明天子都是把这条执行很好。
但是在朝堂之上这个理论没人敢提了甚至李二陛下制定大唐律时候还得把八议之说写进去。这么多文臣武将为李二陛下效力可不就是追求荣华富贵封妻荫子吗?
结果废了半天劲大伙又跟老百姓平等了那大伙不就百忙活了吗?
谁在朝堂之上说这话都得被群起围攻进而丢官罢职!李二陛下在朝堂上说这话都得江山不牢社稷不稳!
但是孙伏伽可不一样!
弹劾郭业不成反被日明眼人都知到孙伏伽死不了。
孙伏伽因为弹劾大臣而被处死?还是别开玩笑了李二陛下要是真那么办了以后谁还敢弹劾权贵?
当然对于孙伏伽惩罚也不能太少要不然对郭业那边也交待不过去。最终孙伏伽下场最可能就是辞官不做!
无欲则刚孙伏伽官都没了剩下事情就是刷声望了!把这个“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口号”提出来明面上大家还都得称赞一生高风亮节!
在场都是人精谁能不明白难么点小心思?
刑部尚书韦挺冷笑一声到:“韦大人按照你这么说你是一心求死呀!是不是真叛你一个斩立决你也毫无怨言?”
“如果按照大唐律我孙伏伽该死在下当然是毫无怨言!不过……”孙伏伽微微一笑到:“不知按照大唐律我孙伏伽所犯何罪?”
“就在前日你亲口所说若是药方没有问题你愿意领诬告之罪!如今证据确凿孙大人您问犯了什么罪这样食言而肥是把朝堂衮衮诸公都当成聋子了吗?”
“非也非也!”孙伏伽到:“在下乃是大唐状元怎么能做食言而肥事情!我说是愿意领诬告之罪假如真是判我个诬告我孙伏伽自然无话可说。只是……韦尚书以为按照大唐律我孙伏伽所犯确是诬告之罪吗?”
孙伏伽在郭业把药喝下去之后就意识到自己失败了昨天晚上冥思苦想终于想出了这么一个以退为进之策!首先是提出一个“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理论做为自己最后退路。官职实在保不住了还能捞一个好名声!
然后就开始胡搅蛮缠把皮球踢到了李二陛下和韦挺这边!本来按照赌约行事韦挺喊打喊杀毫无愧色!但是现在孙伏伽不认赌约了韦挺还真拿没有什么办法!
人不要脸则无敌!
孙伏伽一个芝麻绿豆小官可以不要脸李二陛下和韦挺却不能陪着一起刷新到德下限!
韦挺沉吟到:“按照大唐律孙大人弹劾秦国公仅仅是行为不谨谈不上诬告。罚俸就可以了。”
孙伏伽长出了一口气到:“那就请陛下罚俸我孙伏伽毫无怨言!”
“且慢!”
郭业怎么能眼看着煮熟鸭子给飞了到:“微臣有话说。”
“郭爱卿请讲!”
郭业正色到:“微臣要弹劾刑部郎中孙伏伽侍君不忠!”
这个帽子扣得可有点大孙伏伽冷笑一声到:“不错我孙伏伽是跟你有点过节。但是您就这样在金殿之上指鹿为马公报私仇。这也太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了!也太看不起朝中忠臣义士了吧?”
郭业清了清嗓子到:“想当初你口口声声说只要我郭业能够自证清白你就愿意自领诬告之罪。现在言由在耳你却改成了愿意领诬告之罪少了一个‘自’字不知孙大人作何解释?”
事实上郭业也不记得孙伏伽当时到底怎么说但是这年头又没有录音机小小给你加上一个字冤枉了也就冤枉了谁能反驳?
尉迟恭眼珠一转到:“对我也听见了少了一个字难到那个“自”字被你给吃啦?”
孙伏伽挠了挠脑袋心中暗想我当时确是怎么说?还真记不清楚了!难到当时我真倒霉催说了一个“自”字!
说到:“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怎么可能记得一字不差。秦国公以此刁难我孙伏伽不服!”
尉迟恭到:“别话也就算了这句话事关重大我一个大老粗都记得清清楚楚。你身为状元郎怎么可能记不清?要不你问问众位大人谁没有记清楚?”
这谁敢搭茬呀要是站出来说我没有记清楚不就是承认记忆力连尉迟恭都比不上了吗?那还有什么脸面当官呀?赶紧回家卖红薯去吧!
郭业继续说到:“你故意少说一个字就把应该自己解决事情推到了陛下身上不是侍君不忠是什么?”
转过头来郭业问韦挺到:“韦大人不知侍君不忠该当何罪?”
“这个侍君不忠么……”韦挺苦笑一声到:“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