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我跟着干爹他们在军营中巡逻了一圈,军营啊,城门啊,护城河啊,粮草垛啊,超多地方的,可把我给累坏了,靴子估计都磨穿了……
晚上吃了一顿斋,因为实在太累而不想再吃肉了,再霜儿的监视下喝了碗黑糊糊的汤,味道很怪,但没有心情去分辨。大概晚上八点多,就在霜儿的伺候下睡了,柳儿被我派去照顾陆紫瑶了,因为自从她知道我要远嫁到尘步之后她每天就跟我耍脾气,给我脸色看,实在碍眼就先让她反省一阵子。
感觉上没睡多久,就被一阵子西西索索的声音惊醒,习武之人的耳朵还是很好使的,就听到很微小的声音说:“夜公子您快点,小姐被我下了一点蒙汗药。”好你个死柳儿,半夜给我溜了回来,还串通霜儿给我下蒙汗药,明天你等着。
“我知道,谢谢你柳儿。”夜晨的声音听起来很悲伤。他掀开了帐篷的门,我赶紧闭上眼睛,生怕他知道我醒着。等了很久,好像都没有什么动静,一点声响都没有,我眼睛眯成一条细缝,烛光非常的昏暗,他不会察觉。
眼前的景象,夜晨的手脚很请,弯着身子帮我把被子的四周塞好,他的墨丝微微抚摸着我的脸。我忍住眼角将要流出的泪滴,真的很想坐起来,面对面地问问他,想让他解释,想要他亲口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帮我去找药的途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终于,他坐在我床前,隐约中看到,他流泪了!泪一滴一滴掉落,他没有哽咽,没有发出丝毫的哭声,只有泪水不可自持的留下来。
不是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么,怎么你就这么容易就哭了呢?
我终于想起这句话的后一句:只是未到伤心处。夜晨,你是不是伤心了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能告诉我吗?
他轻轻的握住了我的手,力度仿佛是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娃娃那般轻,他低下头,挡住了烛光,在上面烙下一吻。相反的,这次给我的感觉不是火热的,而是冷到骨子里的那一种,是因为我的心已经冻结了,已经死了吗?
他张开了口,想说什么,又没说。就终于几张几合,终于没有说出口。
直到柳儿过来催他,他才仿似梦中人刚醒悟过来一样,松开了我的手,把被子与床的缝隙一一塞好,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我的心里的冰山有一个很小的角落溶化了,可是夜晨什么都没跟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