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儿……”
    夜里，高欢终于能和娄昭君独处一营了。紧紧搂住她，他知道，有太多太多的辜负和愧疚，无法用言语化解。
    “你今晚喝了酒，早点洗洗睡吧。”
    为了庆祝娄昭君率领军嫂们来团聚，为了感谢娄昭君带来的肉类蛋类，那些大小将士听到高欢一句“不必拘礼”，便争先恐后上前给娄昭君夫妇敬酒。
    她虽是随意，却也干了快一坛酒。对于酒量还好的她，这些还不算什么。
    可高欢作为大将军，一杯又一杯地干，至少得喝下几十坛。她见他脸上看不出醉意，仅有一身酒气，不得不在心里暗暗佩服。
    这几年南征北战，分居异地，她还是低估他的成长变化了。
    只是，那穆氏一直默默地在角落里盯着她，观察她的言行举止。看来，高欢的妾是在不断升级中。她知道，他有他的无可奈何。可如果一直要她来收拾烂摊子，就算心里一直给自己建设，也无法忽视那种别扭。
    “你随我一起沐浴。”
    为了她，他一直暗地里准备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例如，娄昭君此时眼前的超级浴缸。
    “你不觉得太奢侈了吗？”
    娄昭君看着这个貌似刚做好不久的浴缸，为了防止木刺扎人，还特地涂了一层油脂。实在太暴殄天物了。
    “何以见得？”
    高欢摸摸水温，刚好。挥手示意暗卫出去护卫，他一边宽衣一边把两张大浴巾披到衣架上。
    “如今兵荒马乱，军营钱粮吃紧，你还有心思弄这个？”
    娄昭君背过身去，就算老夫老妻，该有的羞涩她依然无法克制。
    “是我自己做的，也不费钱也不费粮，只求博娘子一笑。”
    高欢趁机驾轻就熟脱下娄昭君的披肩和外衣，层层剥茧。
    “你吃饱饭没事干啊？”
    娄昭君这下也没了意见。这水都准备好了，不洗两个人也浪费了些，只好由着高欢帮她松松骨宽宽衣。
    “有事。为今日穆氏的任性请罪。”
    待两人都进了可以堪称小型游泳池的浴缸里，高欢才引入他所想要的话题。
    “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吧？”
    娄昭君没心情浪费在这种小事上，干脆不和他绕弯问路，而是直切主题。
    “我真真佩服你能把韩氏和王氏调教得如此和谐，也都能尊敬你这位主母。若是以前，今天韩氏就会冲过来对穆氏晓以颜色。可她只是看了你一眼，便安分下来。我承认，学不来你能扫好自家门前雪的本事。”
    既然娄昭君提到这点，他便直说目的，反而不用劳心与她勾心斗角。
    “高欢，我发现，你有很多事，都不直接说你要什么，总要让我猜。虽说醉翁之意不在酒，可我真的很不希望夫妻之间总要勾心斗角的。平日里应付一些人已经很累了，我只要家人之间开诚布公一点，好吗？”
    在高欢的松骨下，她连日坐马车的劳累消散许多。
    高洋高颂早就有高欢一早寻好的老婆子配合高雅带着，她很想好好休息一下。
    既然高欢在军营里有问题，直接问她便可。为什么还要她浪费脑细胞在那里猜呢？
    “我也不知何时开始便这样了。或许，是习惯了吧。”
    当身边的人都不能完全信任的时候，他戴假面具戴久了，都忘了如何真实了吧。
    “那就学着在我面前不伪装，好吗？”
    娄昭君转过身来，看着高欢。
    “你也能这样吗？”
    高欢苦笑。
    “我？我不是这样的吗？”
    娄昭君手指指着自己，奇怪高欢这句话。
    “那寺里原本还有别的人马吧？那日我唤你，你以为是另外一个人，是吧？”
    那天没问，是匆匆赶到，他不想吵架。
    “那人，不过是个萍水相逢之人。日后或许都不会再见，我以为无须事无巨细向你解释。”
    娄昭君怕水凉了，拿起澡豆帮高欢洗。
    “若是无关之人，你何须讨好我？”
    高欢抓住她的手，她的表现，是坦荡荡的。但男人的直觉，却让他不安。
    “讨好你？”
    娄昭君笑了起来，挥开他的手，继续帮他洗。
    “你若那么容易讨好，那我早就要担心你不用几日后宫就比皇帝还多莺莺燕燕的了。”
    “穆氏所在的殷州，是我准备进攻的第一个目标。”
    和君儿说话就是爽快，高欢直接绕回主题，解释自己收穆氏的真实目的。
    “果然是醉翁之意啊……”
    娄昭君见洗得差不多了，先起身准备拉浴巾。
    给读者的话:
    第四更，又要进入小高潮了哦！各位，多支持手机阅读刷新，明天早上依然九时上第一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