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盛夏了,可是寒烟山以北的这片广阔的草原却仿佛才刚刚进入春天。小草刚刚冒出芽来,各种不知名的小野花默默的绽放。一阵微风催过,让人不由自主的想闭上眼睛,仿佛天人一体……
“你说我们能找到那个什么夺命怪医吗?”怡爻踮着脚尖向远处望去,远处的远处除了草原还是草原,一眼望去除了青草野花,什么都没有。他们来这已经快半个多月了,可是传说中的夺命怪医却依然连个影子都没有。这些天怡爻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清醒的时候也很虚弱。今天难得天气不错,怡爻也有了些精神,可是……
佐雅蓝渐渐的开始没有信心了,他从来不知道要寻找一个人是这么难的事情……
“恩,我们肯定能找到他的,沈行迷不是说了吗,他每年都会到这来的。”是的他每年都会到这篇草原来,可是茫茫草原,想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活着真的好累,其实死了也不错呢。死了就不用去想,不用去做……”张开双臂让风掠起衣衫,怡爻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想来其实如果人能就这样死去其实也还不错啦,可是……一下到他,心里不由的一阵失落,如果自己真的就这样死了,他大概很快就会把自己往了吧。自己很可能不过是他的江湖故事中最不起眼的一段吧……
“笨蛋,你胡说什么,什么死呀活呀的。”佐雅蓝紧紧的抓着她的肩膀,狠狠的摇了摇负气的吼道。
“呵呵,不要摇了,不要摇了……”怡爻知觉的头昏眼花,天旋地转。可是见他激动的样子心里还是小小的兴奋了一下……
“记住,下次不要再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了。”佐雅蓝放开她,转身看也不看她,径直向前走去。
“你生气了?不要生气好不好?”
“来笑一个啦,不生气嘛。”
怡爻讪笑着,围着佐雅蓝转来转去,不时拉拉他的衣角袖口……
“不是说晕吗,还转。”
“呵呵,你笑了就是不生气了。”他不笑的时候很严肃,怡爻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喜欢不笑的他的。
“有什么好笑的,你以为都想你,像个小傻子。”佐雅蓝微笑着调侃道,越相处越发现她真的是一个很奇特的女子,时而刚强时而柔弱,忽而似水忽而如风。
“是哦是哦,我就傻,你能怎么样。”如果傻傻的就可以不去想那些权利责任,那她宁愿一辈子就这样傻傻的,可是……可是她真的还有一辈子吗?想到这她不禁勾起一抹苦笑。
“哇,你看,你看。有马也,有马也。”远处奔腾的马群,吸引了怡爻的注意力。
“哇,好多马哦,真好。”虽然她也许过骑马射箭,可是从来也没见着过这么大一群马。御马圈里那些个所谓的千里马,跟这些简直没法比嘛。看着看着,怡爻忍不住向前跑去……
“你,你,别跑。停下来……”等佐雅蓝反映过来,她已经跑得老远了。
“没事……”怡爻边跑还不忘回头丢给佐雅蓝一个你放心的眼色。可是她忘记了,她的心此时就是一颗不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爆炸……
“停下啦,不要跑了……”佐雅蓝焦急的跟在她的身后奋力急追,却怎么也追不上。也许是她很久没这么高兴了,居然用尽了全力施展轻功风驰电掣的向那马群奔去……
快了,快了,就快到了,只差一点点了,只差一点点她就能摸到那匹里她最近的白马了。
100米……80米……50米……
“怡爻……”佐雅蓝惊恐万分的喊道,想上前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们之间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如同跌落的树叶一般,轻飘飘的跌落……
一口鲜血喷薄而出,她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就在她伸手就能摸到那匹白马的瞬间……那颗不定时的炸弹,爆发了……
“不要……怡爻……”
他的闭上了眼睛,不忍看到那一幕,他的心紧紧的揪着,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姑娘,你没事吧?”
他迅速的睁开眼睛,只见她没事,她没人救了。就在她落地的一瞬间,她被人接住了。她没有死,她没有死,强烈的喜悦不断地冲击着他,以至于忘记了上前。
“这位兄弟,这位兄弟……”他是到这附近来放马的塔塔族人,一直以来塔塔族都是追水草而居,今天刚刚搬到这附近的草场,没想到刚一出来就遇到这事。
“谢谢,谢谢你。”佐雅蓝接过怡爻,激动的握着塔塔族男子的手,不停的道谢。刚才如果不是他出现,他会自责一辈子。
“呵呵,不用谢我,举手之劳而已。对了,看你们的样子不像是这里人,你们是?”男子好奇的问道,这两个人衣着华丽,男的好像武功极高,这女的却一副病态。而且他注意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人,他们怎么会只身出现在这草原上呢?
“是这样的,在下佐雅蓝,这……她受了伤,我们来此是寻一位名医的。请问大哥高姓大名?”也许是他救了怡爻一命,佐雅蓝对眼前这个粗犷的男子很有好感。
“原来是这样,我叫坎木。是住在这附近的塔塔族人,这位姑娘好像伤的不轻,如不嫌弃就请到我们那休息休息吧。”叫坎木的男子热情的说道,他们塔塔族世世代代长在这大草原上,族里无论大小都热情好客。
“这样,就打扰坎木大哥了。”眼下怡爻的确需要好好休息,佐雅蓝便也不再推辞。
“伊玛,快来。我带客人回来了……”走到一顶大毡包前,坎木大声的叫了几声。不一会从毡包里走出来一个塔塔族妇女,微笑着向佐雅蓝鞠了个躬,然后转身拉开厚重的布帘子,微笑着示意让他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