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去去就回的。”她坐在门口等了他很多天了,可是每天除了送饭来到小童,她谁也没有等到。
“没事,有点事情耽搁了。”他习惯性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可是我等了很久。”怡爻低着头,用一根小木棒使劲的戳着松散的泥土。
“呵呵,知道了。让你等久了,那你说怎么办?”佐雅蓝哈哈的笑着,这是他这些天以来第一次这样开心,感觉好像远离了宫廷一切都轻松了。
怡爻偏着脑袋认真的想了想,可怜兮兮的望着佐雅蓝:“那,你给我买好吃的好不好?”
“好吃的?什么好吃的,你饿了?”听怡爻这么一说,佐雅蓝才想起这几天该不会她都没东西吃的吧?
“才没有呢,我每天都有按时吃饭,可是我还是想吃好吃的呀。”怡爻可怜兮兮的望着佐雅蓝,其实她并不想吃东西,这些天自从受伤以来她就一直没什么胃口。一见到他,忽然想到自己也许命不久矣……
“好吧,那你想吃什么?”佐雅蓝微微的笑着稍感无奈的问道。
“我想吃,我想吃,糖葫芦。”怡爻歪着脑袋想了想,其实她并不知道外面有些什么吃的。从小她吃的东西都是御膳房特别烹制的,前些天她看到街上有小孩子吃那样红红的一串的东西,听说叫糖葫芦。
“糖葫芦?”佐雅蓝一脸惊讶的望着怡爻。
“对呀,就是糖葫芦,不可以吗?”怡爻不满的喊道,这一喊不要紧,她心口立马森森的痛起来,大滴大滴的汗珠溢出……
佐雅蓝飞速在她肩胛附近几大穴道上轻点几下,然后才松了口气:“你叫什么,好了吧。”佐雅蓝挨着怡爻坐下,轻轻的为她擦去额头的汗珠,没好气的说道。
“如果我死了,我不会原谅你的。”忽然怡爻他起头,泪眼汪汪的望着佐雅蓝。
“好,好,我知道了,我不会给你机会记仇的。”佐雅蓝懒懒的说道。
“人家都还没有好好的玩过呢,就这样死掉了……”一想到自己可能就这样死掉了,怡爻顿时觉得满分的委屈,自己长着么大第一次见到外面的世界可是……
然而这番话听在佐雅蓝耳里却是另外一番滋味,他看着眼前一脸病容的怡爻不由的叹了口气。都怪自己太相信自己了,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伤了她,这可怜的姑娘连糖葫芦都那么稀罕,哎……佐雅蓝暗暗在心里发誓以后只要自己还活着就不让她受委屈。
“笨蛋,谁说你会死了。别人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放心你这么坏还能活很久很久呢。”佐雅蓝靠着墙壁望着漆黑的天空说道。
“噗嗤!”怡爻不由的轻声一笑,接着不满的愣了佐雅蓝一眼,微红着小脸说道:“你才是祸害呢。”
“是,是,我们都是祸害,所以说我们都会活很久很久。”漆黑的天空闪烁着点点星子,这样的夜佐雅蓝想起了他的母妃。其实他已经不记得母妃的样子了,只是依稀知道母妃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子……他的婚礼,母妃终是没见着了,姐姐也……
他苦笑着想,这也许根本就不是什么婚礼,只是另外一根比玄铁链子更结实的锁链罢了……
“醒醒,不要在这睡,会着凉的。”佐雅蓝轻轻的摇了摇靠在他肩膀的睡熟的怡爻。
“嗯!不要动嘛。”没想到怡爻只是微微的动了动,小声的嘟囔着,继续熟睡。
“唉!”佐雅蓝苦笑着摇摇头,无奈的抱着怡爻转身走向屋里。夜深了,露水重了,她的身子经不住……
这是他的大婚之夜,新娘独守空房,悲戚的哭喊惊动了所有的人。他找不到可以去的地方,最终只能回到她在的地方,这里有母妃的味道,即便越来越淡了……
除了昏睡不醒的怡爻,这一夜,所有人都没有睡着……
清晨的阳光格外的刺眼,佐雅蓝眼也不眨的望着天空,他从来不知道清晨的到来能让人这样的沉重。夜,还有黑色的纱幔遮掩,可是白天呢?所有的疼痛和忧伤全都一丝不挂的暴露在阳光下。也许微笑着他就是楼兰的王子,可是……
“哇,太阳出来了呢。”
“恩,是呀,太阳出来了。”
佐雅蓝转身看了看沐浴在阳光中的怡爻,微微的笑了。不知道为什么,越相处就越觉得这个女子很特别。
“对了,你说要给我买好吃的哦。”她一脸的微笑,眼睛顿时弯成一弯月牙。
“呵呵,小馋猫。一大早就想着吃。”
“我怕你忘记了呀。”
……
“好,谁忘记了呀,走,咱们出去买。”
“也…走咯…”
怡爻兴奋的跑在前面,时不时回头催促着走在身后的佐雅蓝,快些……
几家欢乐几家愁,这边怡爻像出笼的小鸟,高高兴兴的上街去了。而另外一边却是一片暴风骤雨……
“啪啪…啪啪……”一阵摔碗砸盆的声音不时的从揽月宫出来。
“王妃,请您息怒。”
“滚,全部给我滚……啪啪……”
一只青花瓷瓶应声飞出,所有的宫女侍从顿时乱成一片,叫嚷着冲了出来。若是跑的快些到还好,最多不过时吓出一身冷汗,如若是腿脚慢些的免不了带些伤。倘是些个不显眼的小伤到也罢了,身在深宫伺候主子的谁没遭过点罪。可这年轻姑娘家的,这脸上被砸的青一块紫一块到也只能认倒霉倒大发了,可这深可见骨的伤即便是好了,也会留下永远的伤,这怎能不叫这些个年轻女子心伤?
“给我滚没听到吗?”
门轻轻的被推开了,一抹白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双月也不管来人是谁,随手抓起一方砚台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