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两个身影在夕阳中拉得很长很长。走在前的是一个黑衣男子,只见他不时的向后望去,几次试图扶走在后面的青衣女子。可是不知道那女子好像很不领情,总是狠狠的拍开他的手,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艰难的前行。
渐渐两人走得近了些,依稀能看见那女子身上似乎带着伤,脸色煞白的吓人,汗水渗湿了她的发丝。嘴唇红得发紫,只见她不时捂着心口大口大口的呼吸……
“我说你这女人能不能不要这么倔?”那黑衣男子走了一会见女子没有跟上来,皱着眉头转了回来,见她一脸痛苦不由的有些火大。
“不用你管,我怡爻即便是死了,也不要你假好心。”青衣女子见男子转回来,非但没有一丝欣喜,反而怒气冲冲的恶言相向。
原来这两人便佐雅蓝和怡爻,几天前在沈行迷的指点下他们离开了小镇,打算一路向北。据沈行迷说沈行痴每年秋天都会到寒烟山以北的草原上去寻找一味珍贵的草药,虽然眼下还是初夏但是他们也只能试试了。可这怡爻自打一醒过来就和佐雅蓝闹,一路上佐雅蓝是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没化解他们的冤仇,反而这冤仇是越结越深了。
“是,是,你君子,我小人,我假好心。你…你…”怡爻这话把佐雅蓝气得不轻,虽说是他不对在先,但是这辈子自打出生以来他还没遇着过这样的女子,眼下他也是没了办法了,“你以为我想跟着你呀?早知道,早知道……”他指着怡爻怒气冲冲的说,原本他想说早知道就随你死在那得了,但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只得悻悻的挥了挥袖子,转身不再搭理她。
“伪君子,假好心。不怀好意,土匪强盗。”怡爻冲着背对着她的佐雅蓝大声叫喊道,可是没想到这一叫不打紧,却生生扯动了她那原本就仅余半分相连的心脉。撕心裂肺的疼痛,和着不断袭来的眩晕,使得她几乎站不稳……
佐雅蓝一脸的怒气,但是还是小心翼翼的扶着她,以免她摔倒,“你还想活命,就安分点。找到夺命怪医我立马走人。”
话说当日在那旅店里,沈行迷和无心虽是绞尽脑汁但也想不到办法。最后只得以无心的心血加上他们随身携带的续命丹药暂且保住怡爻的命,但是沈行迷也说了这是治标不治本,虽说小命是暂且保住了,但是真正的伤却在不停的变化。如果能保持心平气和,大概能拖个两三个月,如果能在这两三个月内找到沈行痴,那么可能还有救,如果……那就难说了……所以一路上,佐雅蓝是拼命的克制自己,尽量的不去惹她,就是怕有个万一。
许是一路走来累了,也许是她真的很痛苦,也有可能是佐雅蓝的话起到了作用。反正现下她终于是安稳的让佐雅蓝扶着,不再挣扎吵闹了。佐雅蓝也终于是松了口气,不过想到这安静仅仅是暂时的,也可能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还是忍不住苦笑……他又一次在心里问自己,这是为哪般?
果然,老天爷是不会让他这么好过的。这不,才走没多远,怡爻就很不给面子的昏了过去。吓得他是又摸脉搏,又掐人中,最后才发现她不过是太累了,加上身子太虚睡着了……
“唉…”看着怀里熟睡的怡爻,佐雅蓝的心中顿时生气一股无力感,想来这次自己真是不该出来,一出来就遇着这样的事,早知道还不如安稳的住在大牢里呢……
天色渐渐暗下来,微风习习,虽说不冷。但是也不能让她就这样睡在这里,想着想着,佐雅蓝只得从包裹里扯出一块平日里束腰用的绢子,轻轻缠过她的背,然后又从怡爻的包裹里取出一方丝巾,覆在她的脸上。而后把她背在背上,用那绢子紧紧的把她绑住,然后轻轻腾空而起……
远远的佐雅蓝看到一片灯火闪烁,原本他以为是到了某处小镇,但是仔细一看他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只见那灯火不停的晃动,似乎是火把之类,细听依稀还夹杂着喊杀声。想到这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里虽然偏僻,但是也在他楼兰国境内,难不成有人……想到这他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不远处,两方人马在打杀,借着火光依稀能辨别出,那些黑衣人应该不是楼兰国人。而另外一批人马佐雅蓝就跟觉得蹊跷了,那些人均是衣着华丽而且个个武功不弱,看上去既不像商队也不像是镖局。佐雅蓝四下打量着,想来想到去到觉得像是那家大户人家出行,但是这个季节那家跑这干嘛……
想来还是先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佐雅蓝飞身而且,小心的跃上不远处的小土丘……
刀光剑影中,不断的有人受伤,黑衣人逐渐站了上风。那些衣着华丽的人不断的后退,最后都推到了一个黄色的帐篷旁,背靠背的围成一圈。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劫我们。”衣着华丽的那方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人群中站出了个年轻的男子,厉声喝道。
“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来要你们命的人。”黑衣人中也站出来一人,冷冰冰的答道。
“大胆,知道我们是谁吗?你们就不怕株连九族吗?”黑衣人的话显然激怒了那年轻男子,他大声的喊道,不过那黑衣人好像并不买他的帐。
“废话什么?怕就不会来了?兄弟们上!”那黑衣人,一挥手他身后的黑衣人立即一拥而上。看那样子似乎打算速战速决……
“你们就不怕招来两国纷争吗?你们到底什么人?”年轻男子单手持剑,站在最前面一动不动,完全无视冲上来的黑衣人。但凡黑衣人出现在他身边3米之内,均是一剑穿心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