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不想要地狱之花？”毛天命问道。
    “你想不想要地狱之花？”毛天命重复着这句话。
    苏哲愣住。
    说不想，绝对不可能。
    但说想的话，好像地狱之花对他来说也没有重要到那个程度。
    如果有点选择话，苏哲想要摧毁地狱之花，避免落到心术不正的人手中。
    虽然地狱之花在得到观音仙瓶这个器皿后，可以发挥救世的力量。然而，苏哲心里清楚得很，只要地狱之花一落入他手中，迎接他的必定是没日没命的杀戮。
    这样的生活，苏哲可不想要。
    可是看毛天命的样子，好像真的想帮他得到地狱之花。
    “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毛天命说道。
    苏哲沉吟一会说道：“你帮我抢地狱之花，不单单是想让我再次启动‘天择计划’这么简单吧……如果你想让我联手对付无尊，就算你不帮我，无尊我也要对付。”
    “我想让你替我儿子报仇。”
    这才是毛天命真正目的。
    两个儿子死在李家人的手中，毛天命无法亲自报仇雪恨，心里已经很不甘心。
    也不可能看着李家的人继续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
    他一定要报仇。
    但他已经没有时间，也没有那个机会了，所以在死之前，他需要找一个人替他完成这件事。
    苏哲是最合适的人选。
    或许说，目前，除了他之外，毛天命亦找不到第二个人来替他完全这件事。
    “你凭什么觉得我一定会帮你？”
    “你一定会帮的。”
    “说说理由。”
    “你想要得到地狱之花。”
    “你说错了，其实你对地狱之花的兴趣并不是很大。”
    毛天命冷笑着：“你骗得了自己，可是却骗不了我。地狱之花不单具有毁世与救世的能力，服用的话，哪怕不需要经过观音仙瓶，一样可以让人的实力大增。”
    突然间，毛天命停了一会，盯着苏哲一字一句说道：“你想当救世主，你想当一名超级英雄。就算你不承认，可是你内心深处渴望这样做。我知道，对你来说，很多事情都无所谓，可身边的人对你来说很重要。想要保护他们，你必须要变得越来越强大。超级英雄，这如同一个神话一样的存在，对你来说充满着巨大的诱惑性。”
    苏哲没说话。
    他不说话就相当于默认。
    没想到，他内心深处那一丁点隐藏着的秘密让毛天命看得一清二楚。
    或者，在毛天命看来，甚至很多外人眼中看来，他那个秘密根本就不是秘密。
    人都是有野心的动物，之前是没有机会，如今机会摆在面前，他肯定想要这样做。
    就算内心的秘密让毛天命看穿，苏哲嘴上还是不承认。
    “你以为单凭地狱之花这个交易我就会帮你报仇，毛天命，有一些事情你是不是想得太过于想当然了。”
    那可是一整个家族，而且还是四大古老家族之一。
    尽管不知道李家现任族长李慕飞能力如何，但凭着庶出的身份，却受到如此多人的爱戴拥簇，证明他的能力绝对不低。
    而且，与李家开战，那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就算想他当超级英雄，可是这个超级英雄的身份不是他主动去找麻烦，而是等到出现麻烦后，他再登场亮相。
    不然，超级英雄的身份就不值钱了。
    金钱、名望、权力、美色、始终是贯穿着人的整个七情六欲。
    苏哲同样不例外。
    毛天命从身上掏出一本书籍说道：“除了地狱之法外，还有这个。”
    苏哲接过来扫视一眼扉页上的文字。
    “天命阵法！”
    “这可是毛家的不传法术。”
    “没想到你还知道‘天命阵法’。”
    毛天命，天命阵法，苏哲思索一会说道：“听这名字，还以为阵法是你创造出来的。”
    “阵法并非是我创造出来，只是我自小天赋不差，所以他们觉得我日后定能够驾驭‘天命阵法’，所以才给我起了毛天命这个名字。”
    “那你学会了？”
    毛天命自嘲的苦笑道：“江家的离天法阵，毛家天命阵法，还有鱼家的天雷阵法，这都不是那么容易练成功。特别是江家的离天阵法，必须要断掉情义。在修炼成功，杀死至亲的人，就能够发挥最强大的威力。”
    这个苏哲倒是知道。
    江枫杀母轼父，只须一步就可以练成离天阵法。
    可惜，他不应该招惹自己。
    看着手中的“天命阵法”苏哲说道：“连你都没学会的东西，你给我，同样学不会，那我拿来有什么用呢？”
    “我学不会，不代表你不行。”毛天命目光在苏哲身上走一遍，“按你现在体内的灵力，至少达到入境后期。只要再进一步就是出境。不瞒你说，哪怕是我，灵力也只是出境初期。你的造化，日后必定比我还要高。”
    苏哲怔住。
    从他脸上能够看到他的惊讶。
    入境后期！
    好像他什么都没有做，怎么可能就达到入境后期了。
    灵力线！
    对，一定是那些灵力线的缘故。
    可能别人只要吞一线就可以凝聚出灵力，但他活生生的吞下八条，几乎要将肚子给撑破。
    没想到吞下八条灵力线后居然达到入境后期，简直是没料到的事情。
    如果当时他吞下的十条，岂不是一步就达到出境。
    鱼幼薇曾说过，修法分为四个境界。
    初境、化境、入境、出境。
    这四个境界如同看山是山，看水是水，接着转为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最后再回归到看山是水，看水是水的境界。
    苏哲当时身上没有灵力，尽管明白这个禅意，也不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步入其中。
    入境后期，这一步跨得太大了。
    真无法想象，吞掉八条灵力线的时候，要是稍微吃撑的话，他会不会立刻就全身经脉俱断，然后七孔流血身亡。
    “天命阵法，从来都不传外。可是到了我这一代，毛家几乎没落，起码在未来几十年当中，没办法找到一个天赋出众的人选来修炼这个法术。”毛天命说这番话，内心无限悲凉。
    做为曾经能力出众的驱魔一族，如今却没落到这个地步。
    一个家族的没落，比英雄迟暮更要悲凉。
    苏哲在犹豫。
    虽然不知道天命阵法威力有多强大，可是想到曾经使用过的天雷阵法，真正让他修炼成功，威力绝对是惊人。
    “好，我答应你。”
    苏哲最终还是做出选择。
    地狱之花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天命阵法同样是其中之一。
    当然，内心深处那点超级英雄情节的作祟同样不可缺少。
    拥有三个原因，苏哲就算不想招惹李家这个麻烦都不行。更何况，他现在处在这种情况下，要是毛天命可以从别人手中夺到地狱之花，无疑是最好的事情。
    更重要一点，毛天命暂时不会与他为敌。
    “没想到为了报仇，居然下这么大成本，早知道这活我都替你接了。”
    毛天命猛得转过头，身后一片漆黑，但他还是看到在不远处的一个大石头上面站着一个身穿黑衣的人。
    对方没有蒙着脸，从外表看来，四十岁左右。
    但出现在这里的人，自然不能够以外貌来判断他们的年纪。
    哪怕是毛天命，至少也六七十岁，看起来不过是三十出头的样子。
    苏哲不认识那个人，毛天命却在对方出现后，整个人处于警惕的状态。
    “谁？”
    “你一直想要想到的人。”
    “苗人杰？”
    “除了他还会有谁。”
    没想到，距离地狱之花还有一天的时间，苗人杰却提前现身。
    苏哲之前还以为，苗人杰绝对不会这么快现身，起码也要等他们与无尊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他才出现坐收渔翁之利。
    毕竟这里是修罗世界，在他的地盘，就算他不出手，下面那么多人，地狱之花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落入别人手中。
    “老朋友，十几年没见面，你倒是一点都没变。”苗人杰道。
    “我变得可多了，倒是你没怎么变。”
    苗人杰摇摇头：“我老了，现在只是徒有外表。”
    “总好过我，就连外表都没有，只剩下一个躯壳。”
    苗人杰在苏哲身上看一眼，说道：“你就是当年‘天择计划’选中的孩子之一？”
    苏哲没说话。
    什么“天择计划”他根本就不知道，现在亦不过是听毛天命这样说，谁知道真假。
    “当年鱼天机一共选中三个孩子，你是其中一个，还有两个还没有出现。想必他们现在成就亦不会很低。”
    “可惜，鱼第头当年想要保住他们，却没想到，最终连自己的性格都搭进去。”毛天命冷讽道。
    苗人杰轻叹一息：“鱼天机出事，这个是他与黑巫之间的私人恩怨。”
    “但那次混战，你可脱不了干系。”
    苗人杰附着手说道：“混战也不可能将所有责任都推到我身上，要不是你们之间早就存在私心，‘天择计划’岂会不成功。我只是提前一步脱身而已，后面的混战，一切都是你们自己造成的。”
    “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