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母亲犹豫踌躇。
霍婉菁一掐母亲的胳膊,恨铁不成钢一般盯着自己的母亲。
“妈,你是想她死?还是想爸活活打死你?”
霍婉菁这话一出,果然管用。
原来还犹豫不前的谢亦欣似想起来什么一般,仿佛脱胎换骨秀,清明而光亮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两个女儿。
霍婉莹看一眼自己的样妹妹,又看一眼母亲,适时扇风点火。
“妈,您就别再犹豫了,婉菁她说的对,这次您要是再不出手,只怕真没我们娘仨的活路了。”
“依着爸爸的性子,他要是知道了罗欢欢是他的亲生女儿,还能让我们过下去吧?”
对于她们的母亲谢亦欣,两个女儿自然是了解的,谢亦欣虽然看上去是个泼辣的主儿,其实遇到大事,反而没什么主心骨,若不是这两个女儿在身后替她出主意,只怕她也不会有今天的蛮横。
母女三人机警的商量着,留心着外面的每一个动静,听着似乎没什么人进来,这才把事情摊开来,仔细研究了一遍。
小屋里是阴谋诡计,小屋外的饭厅里,气氛尴尬。
霍建声知道自己是个多余的人,也不作声,吃完饭就插着口袋上楼去了,丝毫没把楼下的三个年轻人放在眼里。
于他而言,那个罗欢欢根本不值一提,给顾清歌提鞋都不配。
却不知道为什么,顾清歌那个又蠢又傻又笨的女人怎么会把小三带回家!
替她生气不值之余,不免又替她惋惜。
顾清歌啊顾清歌,你爱霍建亭爱到这么没有尊严了么?
念及往日种种,那日在厨房碰触她时,肌肤留下的美好触觉似乎还在。
不由得轻轻捏了捏指尖。
从手楼的楼梯口望下去,恰好看到她温婉的伏在霍建亭怀里。
一脸小女儿家的娇羞模样。
顾清歌,是不是只要你同意罗欢欢进霍家的门,霍建亭就给你爱情?
如果这是你折下了自己爱情的翅膀才换来的,又有什么意义?
眼神不由得又往顾清歌身边的那个男人身上掠过去。
霍建亭抱着顾清歌跨进房门的样子,他不是没看见,那个男人眉眼中没有丝毫和不自然,也没有丝毫的做作,坦诚的仿佛是真心实意。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冻得凝结了,透明的冰将他的心团团围住,如沉睡在水晶棺中一般。
如今,看到罗欢欢,他才觉得,那个水晶棺的盖子被打开了。
如果霍建亭真的爱顾清歌,又怎么会让这个女人登堂入室?
这么堂而皇之的走进霍家?
看来,还是不爱…
他不在乎顾清歌…
虽然表面上装的挺像,却终究是人心隔肚皮。
餐桌上只剩下四个人。
霍建亭和顾清歌紧紧挨在一起,仿佛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能把他们分开。
罗欢欢则是安安静静自顾自的吃着。
在这种场合下,没人会照顾她,她只有自己照顾自己。
见该走的人都走了,顾清歌看了一眼霍建亭,随后视线穿过霍建亭,停在霍天齐身上。
“爸,难道你不想看一看您的孙子吗?”
顾清歌是故意的。
一般上了年纪的人,都比较喜欢小孩子,当他们抱着自己的孙子在怀里的时候,那种感觉是不用用言语来形容的。
听到顾清歌的提醒,霍天齐才突然明白过来,看一眼罗欢欢。
“我…想抱一下我的孙子…”
他这话的意思里,分明带了询问。
开玩笑,一向都是以**在霍家出现的霍老爷子,竟然用这样的语气对罗欢欢说话。
看来,这个罗欢欢的影响力果然非凡。
又或者,在老爷子心里,对这个女儿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本能?。
罗欢欢正低头吃着东西,听霍天齐这么一说,抬起头来,视线转向霍天齐。
“霍老爷子,您的意思是你要承认这个孙子了么?”
她的眼神很冷,笑不达眼底,可是那双如扶摇花一般的眼神里却透出一股冷漠。
似乎还有仇恨…
霍天齐一惊。
“罗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他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毕竟,眼前这个女孩长的和那个人太像太像了。
眼前人的脸和记忆中的那张脸交叠,在罗欢欢的脸上重叠,似乎,他又看到了年少时的那个女人。
他这一生中最深爱的女人。
罗欢欢似乎心情很好,有一种报复后的块感在心底渐渐攀爬上来,她笑的宠辱不惊。
“霍老爷子记错了吧?”
“我和您,可从来没有见过面呢…”
她不着急,一点儿都不着急。
既然霍家都知道她和这个孩子的存在了,那么,她的计划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只要霍天齐有心,他一定会找到自己,不管当年的事,他有没有参与,她都对这个男人没有任何的感情可言。
母亲惨死,他却在这里坐享齐人之福。
母亲啊,你瞎了眼么?
这样对你毫不在意的男人,也值得你爱么?
霍天齐一时语塞,当着霍家众多家仆的面,他又不好再问些什么。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晚里的饭菜没动几口,便让佣人撤了下去。
因着罗欢欢要给孩子喂母乳,霍建亭和顾清歌只好上了二楼,在霍建亭的房间里坐下来。
霍建亭把顾清歌放在床/上,便到主卧里去了。
罗欢欢虽然是他的亲姐姐,但母乳喂养的孩子,他总不能站在旁边观看全过程吧?
屋子里只剩下顾清歌和罗欢欢两个人。
顾清歌特意听了听,然后小声问罗欢欢。
“怎么样?有没有收获?”
罗欢欢一边轻轻拍着孩子,一边把乳/尖放进孩子的小嘴里,看到孩子吃的香甜,她才转过脸来看顾清歌。
“清歌,霍天齐他一定察觉到了什么。”
“我和我母亲长的很像,他一定想到了些什么,吃饭时,他的眼神就没在我身上移开过。”
顾清歌点点头。
“爸是个很念旧的人,我听建亭说,他在书房后有一道小暗门,里面专门供着你母亲的牌位。”
罗欢欢却连连摇头,一阵冷笑。
“清歌,如果他真的爱我母亲,当年,我母亲又怎么会惨死?”
见勾起了罗欢欢的伤心事,顾清歌急忙收住嘴。
“哎呀,你看看我,身为妇产科医生,竟然忘了,产妇是不能伤感的,否则影响下奶。”
说着,又去逗弄罗欢欢怀里的孩子。
“这孩子长的和建亭还真有几分相呢,要不是我提前知道,还真以为他是建亭的儿子呢!”
罗欢欢勉强笔了笑,“只要他健康平安就好…”
顾清歌望着罗欢欢的侧脸,突然觉得,这女人身上一定有数不清的苦楚。
如今光鲜明亮的大明星背后,谁又知道她是一个不被父亲认可的孩子呢?
看着罗欢欢,不由得又想到自己。
若不是父亲听信别的人话,非要弃文从商,放着好好的大学教授不当,非要去炒房地产,顾家也不至于衰败成今天的模样?
父亲虽然有错,但他的出发点是好的,他只是希望家里人可以过的好一点,在物质上享受更好一点而已。
爸爸,你在天上还好吗?
有没有天使陪你?
罗欢欢怀里的孩子已然吃饱,孩子还小,基本上都是在睡觉状态,这会儿吃饱了,便又沉沉睡去了。
罗欢欢把衣服重新穿好,孩子放在顾清歌身旁。
“清歌,谢亦欣那个女人一定有阴谋,我想下楼去看一下。”
顾清歌想拉住她,却因为腿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算了,她知道罗欢欢报仇心切,索性就随她去吧。
罗欢欢出了房间门,便沿着楼梯朝一楼走过去。
因为穿着鞋子,踩在楼梯上会发出声响,她干脆脱了鞋,只穿着棉袜走在楼梯上。
虽说是木质楼梯,可在这大冬天里,却像刀子一般,冷的像是要切入肉里。
罗欢欢轻轻来到谢亦欣的房门外,听了听,里面没动静。
于是她弯下腰来,把拖鞋穿上,趁着弯腰穿鞋的空当,她四处望了望。
还好,没人经过这里。而着己胎。
她上前一步,轻轻敲了敲谢亦欣的房门。
然后又迅速退到房门一边的墙外,尽量遮掩自己的身形。
很快,门里就传出来谢亦欣的声音,“谁呀?”
罗欢欢没有吱声。
抱着孩子上楼喂奶的时候,她就看到霍家两姐妹离开了谢亦欣的房间。
那个时候,她就打定了主意,特意来会一会这个谢亦欣。
见没有人说话,谢亦欣又问了一遍。
接着便是细微的脚步声从屋子里传出来。
谢亦欣开了门。
罗欢欢一步跨到她跟前,冷眼看着她,那阴森森的表情着实把谢亦欣吓了一跳。
“你…你这个贱女人,你要做什么?”
罗欢欢充满仇恨的眼睛紧紧盯着她,极尽低沉冷血的声音让人害怕。
“谢亦欣,当年你一手害死自己最好的朋友,你不怕她化成鬼来找你吗?”
罗欢欢的声音很恐怖,怪异中透着一种阴森,阴森里又带着一种惊悚。
谢亦欣在看到那张如鬼魅一般的脸时,有一种无力的恐惧感。
“我不知道你这个疯女人在说什么,你要是再不离开,我就叫管家了…”
罗欢欢并不怕她,笑的更加瘆人。
“叫人?”
“叫他们都知道你当年做下的好事吗?”
谢亦欣很是不耐烦,一次又一次的要关门,却都被罗欢欢阻止了。
“罗欢欢,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已经打扰到我休息了,请你离开!”
一向温婉柔弱的谢亦欣一直都是优雅的,这会儿,她却怎么也优雅不起来。
眼前这张酷似那个女人的脸在她眼前徘徊,仿佛是从地狱里来的勾魂使者。
如果不是早就见过罗欢欢,她真的还以为自己见到了鬼。
罗欢欢更加靠近她,浓重的呼吸喷洒在谢亦欣的脸上。
“谢亦欣,当年你所做的事,会一一付出代价的!”
见四下无人,谢亦欣也没什么可怕的,好几十岁的人了,这点风风雨雨还扛不住么?
“罗欢欢,不管你想怎么样,这里是霍家,容不得你撒野!”
其实谢亦欣没想到罗欢欢那么快就会找上自己,她一直以为,这个女人是想先进入到霍家,然后认亲。
却不想,她的目的似乎不在认亲。
并不想和这张非人非鬼的脸纠缠,便伸长了脖子叫了下人过来。
罗欢欢趁她不注意,一手抓了她的手捏在自己脖子上。
“救命啊…”
她的两只手紧紧捏着谢亦欣一只手,死死抵在自己脖子上,乍一看,到真觉得是谢亦欣想掐死她。
很快,就惊动了整个别墅里的人,霍建亭第一个赶到,急忙把这两个人分开。
把罗欢欢挡在自己身后。
“谢姨,您这是要做什么?”
霍天齐跟在霍建亭的身后,也朝着这边过来了。
他冷冷看一眼谢亦欣。
“亦欣,罗小姐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们霍家的客人…”
言下之意已然很明显。
说谢亦欣没有待客之道。
谢亦欣很是委曲,她本来就是上了年纪的人,如今又被罗欢欢这番折腾,却见自己的老公不安慰自己,反而偏向外人。
一颗心再也熬不住,眼泪珠子大颗大颗就掉了下来。
“天齐,我没有掐她,真的没有…”
她哭得泪水连连,霍天齐却是毫不与理会,朝着管家摆摆手,“夫人需要静养,送她去后院的祠堂!”
“多抄些经书对身心都好…”
很快,管家便把谢亦欣扶走了。
毕竟,她还是霍家的主母,老爷子的夫人,总不能让老爷子太失了面子。
也不能轻易得罪夫人。
说是带走,到不如说是请走。
谢亦欣一走,霍天齐的眼神便落在了两个女儿身上。
霍婉菁忿忿不平的看向自己的父亲,“爸,您怎么可以这么对妈?”
“这个女人算什么?不过是一个小三而已!”
“她生了孩子又怎么样?是不是霍家的种儿,还不一定呢!”
“妈是心疼三弟,肯定是这个贱女人勾/引的三弟,要不然,建亭怎么可能跟这种女人生下孩子?”
霍建亭冷冷一笑。
霍婉菁这挑拨离间的话说的真好。
谢亦欣是为了要替自己出头,才想掐死罗欢欢的…
其实,在很早之前,他就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也许今天这一幕,他真的还在认为,谢亦欣是为了维护自己。
悄无声息的把罗欢欢从背后带出来,引着她一路前行,很快便回到霍建亭的房间里。
外头霍天齐的叫嚣声震天响。
这屋子里的人,却是各自安静。
罗欢欢面上有细微的喜悦在跳跃,霍建亭狠狠瞪她一眼。
“一到霍家来就生事端,你不怕死在这里吗?”
罗欢欢笑的毫无惧色。
“怕?”
“怕我就不会来了。”
罗欢欢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听老爷子高昂的叫骂声,再看看罗欢欢喜悦的表情,自然也明白了**不离十。
惹得霍家鸡犬不宁,难道还留在这里么?
三个人相视一笑,罗欢欢抱着孩子带着瑛姐,霍建亭抱着顾清歌,便下了楼。
霍建亭替顾清歌把衣服往上拉了拉,环顾众人,“爸,清歌她不舒服,我们先回去了…”
这实在是一个很好的借口,顾清歌是病人,本来病人事情就多,这理由冠冕堂皇。
四个人在霍婉莹和霍婉莹杀人一般的眼神中离开。
走到玄关拐角处的时候,霍天齐突然问了一句,“林芳桃是你什么人?”
罗欢欢转过身去,淡淡的看他一眼,却没有说话。
“你不配说她的名字!”
霍天齐脸上一片抽搐,只是怔怔的望着罗欢欢。
为什么她的眼底有着浓浓的恨意?
四个人离开霍家的时候,已然是晚上的十点钟了,经过这么一闹,霍建亭越发不肯让顾清歌再带着罗欢欢去霍宅了。
这会儿,两个人正的床头僵持着。
顾清歌像受了委曲的小媳妇一般,坐在床头,大眼睛眨啊眨,可怜兮兮的望着霍建亭。
偏偏,某人不吃她这一套。
于是乎,顾清歌只好厚着脸皮去拉他的衣角。
“老公…”
甜的腻死人的声音。
霍建亭觉得自己一身鸡皮疙瘩。
“干什么?”
他依旧粗声粗气。
顾清歌又往他跟前凑了凑,“好老公…”
霍建亭不得不承认,如果这女人真有让他心软的本事!
“本来霍家的生活挺安静的,你非要把霍家搞的鸡飞狗跳才开心吗?”
顾清歌眨巴着一双眼睛,仰望霍建亭,“可是建亭,你不想知道你亲生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霍建亭轻轻把她挂在自己衣角上的小手捏手,坐在她身前,盯着她乌黑的眸子。
“清歌,真相没有那么重要,如果罗欢欢是错的,那我们又该怎么赔偿爸?”
“就算谢亦欣再怎么不好,我毕竟是她一手带大的。”
“她的养育之恩,我不能不报。”
顾清歌垂眸。
霍建亭说的不无道理。
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什么非要去扯那些陈年旧事?
可如果罗欢欢说的是真的,她真的要看霍建亭的母亲枉死吗?
她知道霍建亭的为难。
所以,她不逼他。
既然她选择了这个男人,那她就应该尊重他,相信他。
见她不语,霍建亭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一味的栖近她的小嘴儿。
四片唇交叠在一起的时候,顾清歌才发现,其实,她很贪恋霍建亭的吻。
仅仅是一个吻而已,可这女人绝对有让他沉沦的资本。
他在她优美的脖颈上轻轻啃噬,画出一道道小圈。
然后沿着她颈部的曲线蜿蜒而上,含住她小巧的耳垂。
捏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和她十指交握。
“清歌,答应我,过好我们的小日子,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管,好吗?”
意、乱、情、迷中的她,只有紧紧攀附着他,无声的应下他的话。
呼啸的北风被挡在窗外。
其实,天地之间,本没有什么事,无非庸人自扰之而已。
他不要他的霍太太掺合到那些无关他们生活的旧事里去。
他要的,不过是给他的霍太太一片安稳而已。
时间如白驹过隙,匆匆而逝,因着要过年,部队里有演习任务,霍建亭不得不离开顾清歌,前往他的部队。
好在,顾清歌的腿已经可以走路。
虽然还是有一些不自在,却比整天躺上床/上好多了。
想到好久没有去医院看母亲了,顾清歌便向霍建亭打电话说了一下,他便派了家里的司机送顾清歌去医院。
林芳杏见到女儿的时候,颇有些惊讶。
“你不是说要到年三十才能回来的吗?”
顾清歌笑笑,“工作上的事忙好了,就赶紧回来了,省得妈惦记。”
之前,因为怕林母难过,便隐瞒了顾清歌骨折的事,只说是到外地学习,要过年时候才能回来。
林姐见顾清歌过来,急忙削好了苹果递到她手上。
“清歌小姐,还是上次那家的苹果,清璃少爷买的,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顾清歌微笑道谢,一边吃苹果,一边陪着母亲聊天。
“妈,您听过林芳桃这个名字么?”
顾清歌特别记得那天霍天齐的表情,像是心被什么东西挖走了一般。
按理说,像霍天齐那样年纪又饱经风霜的老人,早就看淡了一切,是不应该出现这种表情的。
而且那个名字和妈妈的名字很像,只差一个字。
这中间特别引人遐想。
看着情结精神尚佳的母亲,她小心翼翼的问出来。
林芳杏只是看着她,紧紧的看着她。
手紧紧掐着她的胳膊,几乎要掐进她的肉里。
“你…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顾清歌只觉得母亲的表情太过怪异,反握住母亲的手,“妈…”
“您别激动,我也就是随便一问。”
林芳杏的眼泪突然掉下来。
大颗大颗落在顾清歌的手背上。
她哭的很厉害,浑身颤抖,仿佛要抽过去一般。
顾清歌捏着她的手,继续轻声问她,“妈,您认识她的,对不对?”
一向坚强的母亲,竟然在听到一个名字后,就痛哭起来,这委实让顾清歌有些措手不及。
但母亲的反应只能说明一件事。
林芳桃和母亲的关系非同一般。
“妈,告诉我,她是谁,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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