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窗户的霍总裁

    顾清歌不是听不出来门外的人是谁。
    可这个时候,她真的不想见他。
    “我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狂跳不已的心在她胸口下剧烈的扑腾着,只要稍有一点点犹豫,刚刚做下的决定就会化成泡影。
    在这之前,在医院看到他走向夏晴的那一刻。
    她就告诉过自己:顾清歌,你该死心了。
    可他,为什么又在她下定决心的时候来动摇她的决定?
    “顾清歌,你开不开门?”
    门外的霍建亭已然失了耐性,开始很大力的砸门。
    她真想朝着门外的人冷笑一句:霍建亭,我就是不开门,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想了想,她还是选择闭上嘴巴,默不作声。
    沉默是金。
    霍建亭,你知道吗?
    就是因为我爱你,才纵容你这样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自己。
    我爱你爱到骨子里。
    你是我的全部。
    可是,我也会累。
    我也会倦。
    现在,我累了,我想放手了。
    会他已豫。可不可以?
    为什么你还要来撩拔我摇摆不定的心?
    顾清歌把头蒙进被子里。
    任泪水无声的滑落。
    世界之大,只有这一方被窝最温暖,永远不会伤害自己。
    也永远不会抛弃自己。
    硕大的敲门声在整个空荡荡的大楼里回荡。
    却一直没有敲开那道门。
    门外的霍建亭是颓丧的,甚至带着些焦虑和担忧。
    他从来不知道,等待的滋味儿这么漫长。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担心过。
    担心门里的那个人不理自己。
    担心她不会来开门。
    霍建亭把夏晴送回病房以后,急匆匆拿起衣服就走。
    却被夏晴抱住了腰。
    “夏晴,你放手…”
    知道她是病人,不忍心牵动她的伤口,伤害到她。
    怎奈,夏晴死死抱着他,怎么也不撒手。
    “你要去找顾清歌,是不是?”
    “现在你已经喜欢上那个女人了,对不对?”
    “建亭,想想夏楠,那个时候她对你多好啊。”
    “如果,现在她知道你跟间接害死她的人在一起,你觉得她会心安吗?”
    提到夏楠,霍建亭所有的动作都化成了风。
    夏楠是他心底永远的痛。
    不管他有多想离开这里,为了夏楠,他只能留下。
    夏晴是夏楠最在意的人,她一定不希望自己这么对夏晴。
    夏晴又哭又闹,说什么也不让霍建亭离开。
    无奈之下,霍建亭只好安抚她的情绪。
    她是夏楠的姐姐,不管怎么样,夏楠一定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
    于是,他只好放下衣服,重新坐回来,把夏晴抱上/床。
    夏晴说什么也不肯睡,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生怕他消失一般。
    霍建亭耐着性子,哄了又哄,直到凌晨才脱身。
    刚才顾清歌离开时,眼底的那一抹绝决他看的清楚。
    如果连深爱自己的霍太太都放弃自己了…
    那霍建亭是不是很失败?
    趁着夏晴睡熟之际,他迅速逃离医院,跑到车库,飞身上车,直奔顾清歌的住所而去。
    经过一家花店时,他还是忍不住又买了一大束红玫瑰。
    这花原本就是要送给她的。
    这个时候,再送,不知道会不会有点晚?
    当他用尽全身力气砸门的时候,他抱着这样的惊喜想送给顾清歌的时候。
    她却把门紧紧的关上了。
    那是不是说,霍太太已经放弃了自己。
    连心上的门也关上了?
    霍建亭在门外呆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见顾清歌始终不理自己,狠狠扔下烟头,终于决定放弃。
    “清歌,那个…”
    “我走了…”
    “你好好休息吧。”
    幸好这是空楼,拆迁的人家早就搬的一干二净,否则,早就有人来警告霍建亭了。
    听他说走,顾清歌愣了一下。
    他要走了。
    要不要给他开门?。
    要不要追出去?
    开了门又怎样?
    追出去又怎样?
    他不爱你,就是不爱你。
    顾清歌,你醒醒吧!
    房间外很安静,安静的只有风声。
    顾清歌悄无声息的下了床,来到门前,借着微弱的路灯灯光,从猫眼里看着外面的情景。
    果然,他不在。
    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眼泪却不争气的掉下来。
    霍建亭,为什么你就不能再坚持一下?
    她虽然恨霍建亭的匆匆离开,却更恨自己。
    明明说好不再爱,为什么面对他的时候,还是把持不住自己的心?
    为什么还对他有期待?
    倚着背后的门,身体一点一点滑落。
    最终,她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霍建亭,就这样走了。
    原本,她还给自己找了回头的借口。
    霍建亭,只要你留下来,只要你说愿意和我在一起,只要你肯以后跟我好好过日子,哪怕是没有爱情的婚姻,我亦都可以接受。
    可是现在,你的坚持只有三分钟的热度么?
    地板那样凉,风那样冷。
    却,终不及,她的心冷。
    厨房的窗户传来窸窣的响声。
    顾清歌吓了一跳,擦干净眼泪就朝着厨房跑过去。
    还没走进厨房门,便落进一个宽阔的怀抱里。
    不是霍建亭是谁?
    那人从窗户里钻进来,一脸的不悦,头发上还沾着灰尘。
    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顾清歌,他眉头皱的像山一样。
    “顾清歌,你个蠢女人,竟然不给我开门!”
    她站在那里,惊讶的看着他,很难想像。
    堂堂的霍氏大总裁,竟然从窗户里钻进了她的家。
    相思。
    终是不及。
    那人眉眼。
    她索性不再阻拦他,站在那里,看着玉树临风的霍建亭钻窗户,传出去,也是美事一桩呢!
    霍建亭藏青色的风衣上还带着灰尘,白压压的,和深色的风衣形成强烈的对比。
    他站在那里,突然从背后拿出一束火红的玫瑰花,递到顾清歌跟前。
    “霍太太,送你的…”
    顾清歌很惊讶。
    坦白说,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霍建亭,
    爬窗户的霍建亭。
    送花的霍建亭。
    一身灰尘的霍建亭。
    每一面都是她不曾见过的建亭。
    却,又真真实实的摆在她眼前,不由得她不相信。
    迟疑着,一直没有伸手去接他怀里的花。
    只是那样,惊讶的,讶异的望着他。
    他叫她霍太太…
    他从窗户里爬进来,特意来送一束玫瑰花给她。
    今夜有太多的事让人想不透,看不明白。
    这世界一定是疯了。
    霍建亭疯了。
    叶卓燃疯了。
    霍建声疯了。
    连她自己都跟着疯了。
    见她迟迟不接花,霍建亭也不催她,只是伸长了胳膊,把花放在她跟前。
    “阿嚏…”
    不知怎地,霍建亭就打起了喷嚏。
    一个接一个,喷嚏连天,无法停下来。
    糟糕!
    这时的顾清歌突然想起来,他对花粉过敏!
    一定是过敏了。
    “你过敏了,我去给你找药!”
    放在她眼前的红玫瑰却丝毫没有要挪开的意思,连带着还挡了她的去路。
    “阿嚏…”
    霍建亭不停的打着喷嚏,已然无法再说一句完整的话。
    他的意思却非常明显,不接花,她就不给她出门的机会。
    可是不把花接过来,他就会一直这样打喷嚏。
    她抬眼看他。
    他的脸已然开始微微发红,带着咳嗽,连呼吸都急促了好多。
    可那束花就死死放在她的去路上,一动不动。
    她终于妥协,一把抱过花,把花放在墙角,转身就进了卧室找药。
    她找到药,匆匆忙忙塞到霍建亭手里,看着他吃下去。
    霍建亭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在顾清歌的指挥下吃了药。
    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好转,却已然不再呼吸急促。
    顾清歌的心终于放回到肚子里。
    扶着他在自己的床/上躺下,开始给他测体温。
    等待的时间总是那么漫长,她坐在床边,看着双目紧闭的霍建亭。
    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人男人,深更半夜从窗户里爬进她的家。
    只是为了送一束玫瑰花给她。
    他对花粉有着严重的过敏症状。
    可他却丝毫不以为意。
    仅仅,只是,为了给她送一束玫瑰花。
    霍建亭,你这么做,又是何苦?
    那束火红的玫瑰花安静的躺在角落里。
    一如现在的霍建亭,安静,详和。
    可她的心,却为什么那么乱?
    怎么理都理不清?
    “清歌,别离开我…”
    昏迷中,霍建亭无意识的胡说着。
    可他说出来的内容,她却听得清清楚楚。
    眼泪就这样毫无声息的掉下来,滚滚而落。
    霍建亭,说这些,是不是代表你也舍不得我?
    既然舍不得,那是不是就表示你在乎?
    霍建亭烧了整整一夜,顾清歌就陪了他整整一夜。
    喂水,喂药,量体温,替他擦洗降温。
    该做的,该关心的,她全都做到了。
    她为什么还要对他这么好?
    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
    霍建亭为什么花那么多时间做对于他来说那么无聊的事?
    为什么又在半昏迷的状态中还叫着她的名字?
    这一切的一切拼凑起来,无非就是一个不舍得。
    霍建亭,如果你也不舍得这份感情,那么,我是不是也不应该就这样放弃?
    这个问题缠绕在她心头。
    挥之不去。
    天大亮的时候,霍建亭的烧总算退了下去,人虽然还没有醒过来,却已然没什么大碍了。
    顾清歌替他做好了早餐,便急匆匆赶去上班了。
    刚一进办公室的门,就被叫到了院长办公室。
    推开院长办公室门的时候,发现院长正铁青着一张脸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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