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夜幕已经降临，秦心雅坐在房间内惴惴不安。
    因为有件事，让她异常躁动，甚至是纠结。
    白天文景帮她去跟楚亦铭签离婚协议书，文景回来之时，三番两次想要告诉她结果，只不过她一直在刻意逃避。
    因为她害怕知道结果。
    她承认，即便他再怎么伤害她，她还是在意他，正是因为在意，她才害怕知道结果，即便她已经猜到结果。
    她对他那么多年的感情，又怎么可能轻易磨灭。
    爱到底是什么，她也说不清。她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意他这么多年，哪怕隔离多年未曾相见，哪怕他早已忘了她。
    或许是因为初次相见时的懵懂，那种从心底油然而升出的最真实的喜爱。
    他是她第一个喜欢的男孩，即便那年她只有九岁，如今十一年过去了，也许，在她的世界里，她接触过的男人，便只有楚亦铭一个了。
    于是那种最初的懵懂爱恋，随着时间的推移，非但没有消减，反而成为了无法忘怀的痴恋。
    可这样的痴恋，从始至终只有让她痛心，让他厌烦。
    她知道，他一直都是讨厌她的，不然她在医院这么久，他都不曾来探望她。
    如果不是文医生，她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次了。
    也许文医生对她的所作所为，只是秉承一个做医生的责任，但是对于她而言，文景是这个世上唯一给过她从未体验过的温暖安心的人。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她不可能逃避一辈子。
    最终，她站起身咬咬牙，走到文景的卧室门口。
    刚敲门，文景很快就将门打开，秦心雅抬起头：“文医生，那个，他他”
    “他已经签字了”文景不等秦心雅问完，直截了当的回答。
    秦心雅脑袋突然嗡的一声炸开，黯淡无光的眼神就这么直勾勾的愣在那里。
    她早已猜到会是这个结果，她也没奢望过他能拒绝签字。
    可是，即便她早已做好了万分的心理准备，但是一听到文景说出最终结果时，她的心还是被瞬间掏空了。
    文景早已料到她的反应，也并未说话，而是给她时间去缓解消化。
    末了，她抿了抿唇，用尽所有力气挤出一抹微笑，抱着这辈子所有的希望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他签字的时候是不是很开心，还是”
    文景转了个身，将档案袋放在秦心雅怀里。
    “他直接就签了，没有犹豫，本来只给你一百万，最后在我的争取下，给了一千万，都在档案袋里，你现在是千万富婆了”
    文景说完，挑了挑眉梢，丝毫不为自己的修饰过的事实而感到心虚，若是他告诉秦心雅，楚亦铭不太想签字，那心雅必定会激动的一塌糊涂然后飞奔到楚亦铭身边问有没有爱过，如果楚亦铭回答爱过，完了，那他们了不就名正言顺复合了，倒时还有他文景什么事，他为这个丑小鸭忙活了大半年，看似像雷锋的行为，可内心一点也不雷锋，凭什么他快将秦心雅变成白天鹅的时候再还给楚亦铭，白白给别人做嫁衣，可不是他的风格，他就是要让秦心雅觉得，楚亦铭半点都不在乎她，巴不得跟她离婚，这样也好让她彻底死心，乖乖的跟他去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