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后被宫里的护法给发现了。
在她答应成亲以前,她还特意跑去偷偷的去翼王府,看过南宫兮几次,在暗中观察过她一阵子,就是想亲自确认过她真的不是夜尘雪了,夜尘雪真的消失了,她这才答应成亲的,可是现在······她要怎么办?
夜尘雪逃一样的快步走进了船舱,全身无力的坐在了椅子上,她刚刚虽然是强迫自己去看向他们,可是却并没有真正的看过去,她只是眼睛没有焦距的,抬向那个方向而已。
她不敢看向他们,更不能让自己看向凤绛寒,因为她害怕。她怕自己看过以后,就再也不能把视线移开了,她怕自己看过以后,就再也不能放开他了。
夜尘雪从怀里拿出了那支竹笛,慢慢的放到嘴边吹奏了起来,她要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再去想那些烦扰的事情,她也不要哭。
竹笛还有夜尘雪之前的所有衣物,都被观月保存的很好,夜尘雪回来以后,又都归还给了她。
观月站在船舱的门口,他刚刚就站在,距离夜尘雪就有一步之远的地方,把夜尘雪逃一样的表现,看的真真切切尽收眼底。观月看了夜尘雪一会儿后,转身离开。
凤绛寒听着耳边传来的笛声,皱着眉想着刚才的情景,她的脸色很苍白,好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晕倒一样,就隔了两天的时间,她比之前他看到她时瘦了好多,也憔悴了好多。
想到这里他自己突然间愣住了,摇了摇头,怎么又想到了她,自己什么时候变得会关心不相干的人了,难道是就因为她的那句话?
这时青墨从外面走了进来,刚好看到凤绛寒摇头的这一幕,连忙上前询问道:“公子,你那里不舒服了吗?”
“不是,你去看看这曲子是谁吹的?”凤绛寒对青墨吩咐道,这首曲子本身就很特别,吹奏的人技艺也非常的深厚,曲子中散发出来一种别离的忧愁,让人听了整颗心跟着曲子在悸动,有了种淡淡的哀伤。想必吹奏的人应该是在伤心的痛哭吧!
青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神复杂的看向凤绛寒,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说才好。这首曲子就是小姐那时离开桃花岛的时侯,所弹奏的曲子,他记得非常清楚,现在可想而知当然也是小姐在吹奏了。
不同的是,那时只是短暂的离开,现在可能就是永远的离别了。
凤绛寒抬头看见青墨愣在那里不动,冷声的说道:“没听见吗?”
“是小姐,就是和观月公师祖在一起的那位,夜尘雪小姐吹的。”青墨回答道,还特意强调了一下夜尘雪的名字。
即使一下也好,他还是希望公子对小姐能有一点点的印象,虽然这样有些对不起夫人,但是如果连名字都不知道,这样对小姐来说就太可怜了。
夜、尘、雪,凤绛寒在心里默默的念了一遍,眼睛直视着青墨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最近他身边的人都很不对劲,连带的他自己也跟着变怪了,尤其是看到夜尘雪时,和涉及到夜尘雪的事,他不明白夜尘雪究竟是有什么魔力!
青墨没有想到凤绛寒会这样问,他怎么知道的?他当然知道了!因为他听过呀!可是他又不能这样回答。
“刚刚在甲板上看到的。”青墨最后只好编了个答案,说了他跟在凤绛寒身边以来说的第一个谎话。
隔壁的船舱里,墨离春躺在床上,听着从窗外传来的乐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的心里很不好受,为什么尘雪不来质问她?为什么不来责怪她?为什么不来夺回凤绛寒?为什么还要对自己笑?
尘雪这么做,是要成全她吗?成全她,而选择离开,选择独自去承担痛苦?这样的结果她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为什么她反而更加的难过?谁能来告诉她,她要怎么做?她要放弃吗?要离开的那个人应该是她吗?她要把寒还给尘雪吗?
可是她能吗?能做到吗?现在还能放手吗?
玲珑看着躺在床上难过的墨离春,心里也跟着不免惆怅了起来。夫人还是墨离春小姐‘墨公子’的时侯,天天是多么的无忧无虑,那时她和翠嫣两个人,跟着小姐和‘墨公子’到处的去玩,一起游泳,一起出海,一起唱歌,一起跳舞,每一天都过的好开心。
那样的日子再也回不来了吗?到底是错在了哪里?
一首结束以后,夜尘雪也耗尽了自己仅存的力气,累的瘫坐在椅子上,手心里握着竹笛,头枕在椅子的扶手上。
观月进来看见夜尘雪这个样子,一瞬间气都飙高了上来,冷声的对夜尘雪说道:“你要一直这样不死不活的下去吗?从见到凤绛寒那小子起,除了昏过去那次,这两天里你睡过觉,吃过饭吗?”
“想要死,就去找个无人的地方解决了,别在我面前装死!更别死在我面前,看了碍眼!”观月骂完,走过去把傻掉的夜尘雪抱了起来。
“你要把我扔到江里去吗?”夜尘雪在观月的怀里喃喃的问道。
嘭的一声,夜尘雪被观月毫不怜惜的,重重的扔到了床上,夜尘雪躺在床上看向观月。
“你是要自己睡,还是要我动手你才睡?”观月居高临下的看着夜尘雪,表情冰冷的像是在他杀人时问人家,你是要死,还是要活一样。
夜尘雪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观月,过了一会儿,淡淡的一笑轻声说道:“不用担心,没事的,我很好······”
没有等夜尘雪说完,观月衣袖微微用力一挥,夜尘雪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这是他活着这么久以来,听到的最不高明的谎言,同时也是最好笑的笑话,但是他却笑不出来。
你很好?那不好是什么样子?不好的人是谁?是不是如果以后再听到有人说不好,他就要动手去杀了那人?因为他明明比你还好,却非要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