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这幅画丑,所以才特别的引人注意。
“我听到这里的人说过,这个叫做道义天尊的,手上似乎有一幅画,难道就是这幅画吗?”
这幅画只是廖廖几笔便能把图的意境给勾画了出来,可以想见作画的人笔力是多么的高。
但如果这画是人画出来的话,又怎么会有把人吸引进去的传说呢?
再说了,如果传说能传出来,便可想而知,这画应该早已经吸了几百上千人了。
那些被吸进去的人,理应占满了整幅画面。
莫非,并不是这一幅?
“真有这么一幅画?这我倒没听说过。”
白女笑呵呵的道。
白女还在笑,但渐渐的,她脸上的笑容不见了。
因为,她看到,徐亚镜在她的面前,竟然变得透明,继而消失了。
“镜……”
“子!”
当白女反应过来的时候,镜子又清晰了。
“镜子,你刚刚消失了!”白女有丝惊慌的道。
“你也消失了。”徐亚镜说。
两人你看到我消失,我看到你消失。而实情则是,两人一起消失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
周围环境仿佛还在凝仙宫内,但是气氛却变得不一样。
空气中传来了热闹的喧哗声,除了炉鼎中的烟雾袅袅,似乎还有人声鼎沸,还有丝竹音乐。
“这里一定就是界了。”白女说。原来这幅画就是进入到界中的通道。
遁着隐隐传来的喧闹声音,两人往宫外走去。
凝仙宫外,本来是一片茂盛的竹林,一条弯曲的回廊。但两人一出来,阶梯之下居然就是一条横向而过的河流。
河的对岸,是一片黄黄的泥土地,不远处耸立着一座高高的钟塔。
那钟塔的风格呈欧式化,上面的12个数字赫然以十二星座的标志为代表。
徐亚镜一看到这座钟塔,不由的愣住了。
这是中西合壁?
“这样看来,那位道义尊人,可能真的还有几份本事。”白女亦看出了钟塔上面的细节。
“不只有本事,也许还去过了许多不同的地方。”
穿梭空间距离的本事不只怪谈店有,其他的一些灵力强大的人物,如果能找到其中的契机,也同样可以做到。
这座钟塔,是西方国家的文化,这道义尊人居然把这文化也运用上了,不知道他还有些什么本事呢?
“河不深。”白女率先跳进了河里。
这条河水十分的清澈,水只齐到腰间,河面也仅如一条双车道一般宽敞,可以直接淌水过去。
“来。”白女伸手向徐亚镜。
徐亚镜跟着也跳了下去,两人手牵着手互相扶持着淌过河面。
正走到中间的时候,忽然,徐亚镜感觉到身后有什么动静。
“小心!”白女大叫。
那钟塔竟然倒下来了。
钟塔倾倒的方向,正是往徐亚镜与白女的方向压来。
水面忽然变得湍急了起来,白女想拽着徐亚镜快速离开,可惜徐亚镜的脚下却如同被水草缠着,竟是一步也不能移动。
白女拽不动徐亚镜,干脆自己也不走了。
他扶着徐亚镜的肩膀,眼睛盯着那慢慢落下来的建筑物。
如果这东西砸下来的话,看他不把它给震得粉碎。
白女咯吱咯吱的咬着牙,徐亚镜听到了她的右手手掌处,坚硬如铁的指甲在慢慢的生长。
“姐姐,不用害怕!”
小虎的声音忽然在徐亚镜的脑海里响起。
“它砸不中你的。”
小虎说。
“但是当钟塔落下来的时候,千万不要抓住其中的一个……”
后面的话,因为钟塔已经落下了,所以徐亚镜没有听清楚。
白女跳了起来。
她企图用自己的力量去抵抗那钟塔的重力,像是一个大力士一样扛起钟塔的塔身,凭自己的一身蛮力改变其落点。
然而钟塔的塔身被抬起来了,但是钟塔顶端处的钟面却还是朝着徐亚镜的方向砸了下来。
没有抓扶的地方,水流变得湍急了起来,徐亚镜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她只知道自己的脚下很滑,身子被水流冲走,而头顶上又一件大物砸了下来。
她只能凭本能伸出手来不断的抓扶着,抓到什么就是什么了。
这一抓,她果真在水面上握住了什么。
多亏了那硬硬的东西,使得她没有被水流冲走。
可是当她稳住了自己以后,啪嗒,那个东西居然断了。
徐亚镜一惊。
她这才发现自己手里面握着的是什么。
居然是钟面上十二星座标志中的其中一个!
那钟面就侧身扎在河道里,被河水淹没了它。
“镜子!”白女踩着水面回到这里,一把将徐亚镜从水里捞了起来,再一弹跳,便落到了对岸。
“啧,用了这个女人的身体,力量被减弱了。”白女不甘的啐骂。
小心的把徐亚镜放下来之后,她打量着她的全身:“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徐亚镜摇摇头。
没有受伤,只不过她的手里多了一样东西。
徐亚镜摊开手掌。
掌心中赫然握着的是十二星座中,水瓶座的一个标志。
“这是什么啊?”白女对这种东西没兴趣。“扔了吧。”
扔掉?
虽然感觉就这样扔掉不好,不过,难道要拿着去还给它的主人吗?自己还差点被砸死呢。
“嗯。”还是扔了。
徐亚镜随手一抛,把这个标志扔在黄土地上。
丝竹音乐随风飘来,两人走了不久,就看到了一座新的宫殿。
显然,这座属于道义尊人所造的宫殿,亦是采用了欧式的风格的。
顶端是圆型的建筑,宫柱上雕刻着龙的图案,整座宫殿恢宏大气,比之老皇上那里的凝仙宫不知要强上几百倍。
看起来真有如神仙坐镇。
尤其是从来不曾见过这种模样建筑风格的古人。
徐亚镜举步踏入其中。
里面有熙熙攘攘人群,每个人都在举杯欢庆,仿佛正在举行一个宴会。
高座上,一名长相清俊,穿着国王服装,戴着王冠的年轻男子手持酒杯坐在上头。
看到新进来的两个人,那男子居然扬了扬手,招呼:“韶贵妃娘娘,没想到你也到这里来了。”
白女看到那男子向自己示意,才回过神来:“这是哪里?”她面显迷茫,半刻前的那一脸怒意与不甘早已悄悄压下。
那男子又扫了徐亚镜一眼。
但这一眼只是一扫而过,便又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白女的身上。
“娘娘初来贵地,可是我道义尊人的贵客,失礼,失礼。”
这男人就是道义尊人!
在道义尊人的指示下,几个宫女太监走上前来,为白女摆了一张座榻。
没有徐亚镜的座位。
白女扫了那座榻一眼,“替我的大宫女和芝也搬一张来。”
那几个宫女与太监身上穿着的衣服样式,就与雍子圣皇宫中的一样。
这几个人便是被道义尊人通过那幅画,给弄进来的吧。
“韶贵妃为何穿着夜行服?”
道义尊人甩了甩手上的权杖。看来他对权势的欲望,都表现在这里了。
不能在现实中称帝,便在自己所造的“界”中称王。
“出来散步。”白女随口回答。
“散步?”道义尊人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笑:“数日不见,韶贵妃似乎比以往更美艳了。即使穿着夜行服,也让人赞叹不已。”
白女身上的魅力还在持续的焕发着,道义尊人看着她的眼神里,已经有了一丝情,欲。不过,这道义尊人比老皇上有礼制,除了眼神中频频闪光之外,表面上还是装着谦和有礼。
就在道义尊人与白女聊天的闲档儿,徐亚镜打量了一下在场举杯喝酒的那些人。
除了那几个被使唤着干活的太监宫女之外,其余坐在现场的,有男有女,有身着官服的,亦有穿着平民的服装,还有的女人看着像是青楼女子,穿着大胆暴露,在席间抚琴弄唱。
不论是男是女,他们都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欢乐之中,对于周遭发生的事与新到的人,都不闻不问,不看不理。
仿佛像是中了邪一般。
难道这道义尊人给这些人都施了法?
徐亚镜正想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听到自己被道义尊人点名了
“贵妃娘娘,你身边的宫女,把我的塔符给摘了下来,这是何道理呢?”
什么?什么塔符?
徐亚镜怔了怔,与白女相对视。
是那个被她扔掉的水瓶座标志吗?
“道义尊人,你说的什么,本宫听不懂。”白女道。
“娘娘不知,可叫你的宫女翻翻她的身上,是否有本道所指之物?”
道义尊人指了指徐亚镜的腰间。
古人的潜行服腰带绑得挺紧,适合塞点什么小东西进去。
徐亚镜从刚刚开始就一直觉得有东西在腰间卡着她。但是她只顾着打量其他人,也没注意到这一点。
现在听到道义尊人这么说,她伸手到腰里一摸,竟然掏出了被她扔掉的钟塔上的标志!
“这……”白女伸手欲接过徐亚镜手中的东西。
“别碰!”道义尊人忽然说。
“这是本道宫殿的宝物,这东西既然落在了你的宫女的手上,便是她有福分。”
“此物可保人平安,使人达成愿望。但千万不可将之遗弃,更不可将之送人,不可让他人玷污,否则,易遭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