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无心缓缓醒来,鸟儿翠鸣声,声声入耳,抚了额缓缓坐起,举目四望。
精致木屋,不俗摆设,纱帷清浅,曳地静垂,沉木香飘飘渺渺,萦绕鼻息,令人心头清灵。
这是哪儿?
周遭寂静,她披衣下地,嫌穿靴麻烦,便光着一双莹白玉足走出外屋,清一色上等金丝楠木家具,名贵的珊瑚摆件,圆润的玉白菜,雅致的雕花屏风,一切一切,在彰视主人不俗身份。
唇角轻扯,难道她又穿了?
赤足出门,走到廊上,天边日上东山,金光破云而出洒照长空,烂银碎金,绝艳耀人眼,忽尔远处惊鸟飞起,掠得眼前竹林一阵微响。
秋风飒飒,吹得翠竹摇曳,哗哗作响,似海浪冲洗礁石般,一波又一波,伫足竹林中,淡淡金光透射而下,竹影婆娑,斑驳明暗。
难道穿越成竹中仙子了?
正在低头凝想,稳稳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靳无心蓦然回首。
来人清拔的身影沐浴在阳光中,淡淡金光透过翠竹洒落在他湖蓝长袍上,印上一片片细叶形状,风微动,片片暗点细叶便随风闪耀,长风吹得衣袂翩然,墨发飘散,俊眸流光清朗,深亮无垠,微微扬眉看她,眼底闪着几分狂傲几分妖肆。
“怎么?不认识了?或者是不想认识?不认识也可以,咱们现在认识,小王,孤问雪,很高兴很荣幸认识这位仙子,请问仙子尊姓大名,年芳几岁,家住何处?”孤问雪负手而立,唇间噙笑道。
一席话把深度石化的靳无心六神七魄唤了回来,清光幽宁而深亮,“你……你是,是你救了我?”这也太神奇了吧?
暗拧了把大腿,很疼,是真的,不是梦。
孤问雪眉峰一扬,神情倨傲,“你说呢?”
“我说,这怎么可能?为什么?怎么会是你?”靳无心将睫毛一扬,迎着他明明朗朗的注视带出疑惑流光。
孤问雪眸底轻波微动,淡淡半垂眼帘,薄露笑意,“天气寒凉,先回屋吧,你看看你,赤足仙子。”
呃,靳无心低头看一自己,衣衫不整,还赤足,当下脸色微红,尴尬道:“不好意思,你急着看周遭,忘了……”
“等等。”孤问雪伸手制止她,飞奔入屋把锦袜及锦靴都取了出来,把锦靴摆放在她那双莹白玉足旁边,锦袜交到她手上,呶嘴,“先穿上吧。”
突然想起什么,喊她再等等,又奔进屋,拿着铜盆跑出来,往屋后跑去,不一会儿便打了半盆清水出来,放到靳无心脚边。
靳无心刚想说不用了,孤问雪又突然一溜烟的跑入木屋,这回是一手拎了一热水壶,一手拿着一块锦巾。
靳无心眸光流闪,唇角轻抽抽,“四王,还差一凳子呢,这站着怎么洗足呀?”人家是皇子,没侍候过人,这水平,差不多吧,要求别太高。
“哦,对哦。”孤问雪眉眼一挑,把热水壶放地上,锦巾往她手里一塞,转身又往屋里奔,搬了一张套了锦套的树墩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