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能是你？这家玻璃店东主明明是……明明是……”说到最后李泉已然是脸色大变。
    “李家主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就在半个多月以前咱们刚刚签了一分文契。您把五十六座生产平板玻璃工坊全部卖给了我。为了销售这些玻璃郭某人开一家玻璃店有什么值得奇怪？”
    “你……和老夫签约可不是你而是郭业郭子仪！”
    “郭业就是我我就是郭业。此事众人皆知！李家主您不会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连郭某人叫什么都不记得了吧？”
    “秦国公休要虚言狡辩！和我签约之人虽然与您同名同姓。但绝对不是您本人！”
    郭业脸一沉到：“李家主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咱们白纸黑字签了文契无论到哪去都是郭某人占理！”
    事到如今李泉怎么会不明白自己这次是彻彻底底地被郭业耍了？
    那个海贼头子根本就和郭业一伙。
    什么渊男建特使哪个三国同盟假一切都是假！全都是为了诱自己入彀谎言！
    怒极反笑到：“好好好！秦国公果然高明老夫认栽了！不过事到如今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与我签约之人到底是谁？”
    “当然是郭某人了难到还能有别人？”郭业耸了耸肩膀到：“文契上写明白三年之内那些玻璃工坊不能转给别人。我可是一直严格遵守呢！”
    “秦国公果然小心到了现在都不肯对老夫直言相告。”
    李泉拱了拱手继续说到：“算了多说无益秦国公咱们后会有期。不过我可告诉你这事没完。终有一日我会让你知到我们五大士族厉害！”
    “哼说场面话谁不会说？问题是你们找了郭某人那么多次麻烦可有一次占到了便宜？”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李泉闻言羞愤欲死四下里寻么真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地缝当然是没有不过却被看到了一人。见到此人李泉不由得哈哈大笑。
    “李家主因何发笑？”
    “老夫笑你用人不当！钱大开这种人见利忘义已经背叛过你一次你还把收归旗下。不仅如此还加以重用。郭业尽管你胜了老夫多次但在用人这一点上你不如老夫多矣！”
    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到：“对了还有那个邓启斌背叛之后你也是死且白脸地想要人家回心转意。秦国公你用人如此糊涂老夫可以断定你败亡之日不远了！”
    郭业闻言丝毫不以为忤微微一笑到：“李家主你急于找回场子心情我可以理解。不过在说话之前能不能过过脑子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人家钱大开就是一个见义忘利小人呢？”
    “你意思是……”
    钱大开躬身一礼到：“好叫李家主得知钱某人去五德钱庄一事完全是受了秦国公指使。我那不是背叛而是奉命行事。”
    “一派胡言！刚才你明明说是为了钱财！”
    钱大开摇了摇头到：“唉谎话说多了再说真话都没人信了。李家主请您看看这个……”
    说着话把一个木牌交到了李泉手中。
    “什么？你……你竟然是不良人探子？不可能绝不可能！张亮怎么不知到你真实身份？”
    “那自然是因为在下乃是张亮卸任之后才加入不良人。有到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秦国公新任不良人大统领往里面安插几个自己人有什么奇怪？”
    郭业哈哈大笑到：“李家主以后你们要挖我墙角。招子可得放亮一点。要是再挖一个密谍回去可就真要贻笑大方了。”
    “好就算钱大开这件事老夫猜错了。那还有洋人邓启斌呢？”
    “邓启斌？您不是已经替我把杀了吗？要不是我对不计前嫌意欲重新招揽。你又怎么会对动了杀心？”
    这最后一句话郭业就有些吹牛逼了。事实上想当初招揽是真心实意可从来没有想要利用这番招揽让邓李二人心生嫌隙。
    不过在“一贯正确”招牌下这番话李泉还真有些信了！
    原来自己所作一切都在郭业算计之中！在秦国公眼中自己算什么？跳梁小丑吗？
    满面羞惭之色拱了拱手连话都不说领着那些侍卫就要离开。
    郭业却拨转马头拿枪一指到：“慢！李家主郭某人让你走了吗？”
    “你还想怎么样？”
    “没什么。郭某人忝为领军卫府衙门大将军今日要秉公执法。李泉你今天欺行霸市本官判你受笞邢十下你可服气？”
    笞刑十下这个惩罚还真不算重。认真计较起来郭业这个判罚还有些轻了。
    但是那得分对谁用！
    对于一般地痞流氓来说郭业这叫做法外施恩。对于堂堂陇西李氏家主李泉来说那就是奇耻大辱了！
    在现如今潜规则中五大士族社会地位绝不在皇亲贵戚之下。至于李泉更是可以和一般亲王分庭抗礼！
    这等人物因为一点小事就被当街打板子那还有天理吗？
    李泉气得浑身发抖到：“郭业你敢打我？”
    “有何不敢？”
    “有到是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老夫乃是陇西李氏家主身份高贵！你敢打我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郭业轻哂一声到：“刑不上大夫乃是春秋战果时期说法。到了后世已经变为了八议之说。议亲、议贤、议故、议能、议功、议贵、议勤和议宾。郭某人才疏学浅但不知李家主符合哪一条？”
    “这……”李泉没词了。
    潜规则终究是摆不上桌面东西现如今李泉公开身份只是一个毫无官职在身平民百姓。
    郭业要是装傻充愣还真无话可说！
    “既然李家主说不上来那郭某人就得罪了！左右给我拿下！”
    “喏！”
    齐王府侍卫还想阻拦郭业把脸一沉到：“领军卫府衙门办案我看谁敢抗命！众位兄弟你们难到要为了李泉对抗朝廷吗？”
    这么一发狠那些侍卫还真不敢动弹了！
    说到底这些侍卫可不是李佑私兵而是朝廷经制之军。们任务是保护李佑和李泉可没啥关系。
    郭业乃是领军卫府大将军负责长安城治安。要抓人那代表就是朝廷王法。
    让这些侍卫欺负欺负老百姓还可以但是指望们为了李泉对抗朝廷？还是别开玩笑了！哪怕就是李佑亲自下令也不成呀！
    既然齐王府侍卫指望不上了李泉也就没做无谓反抗被捆了个结结实实！
    形势比人强李泉尽管心里边恨郭业恨要死但为了不受此奇耻大辱还只能对郭业苦苦哀求！
    说到：“秦国公往日里老夫对您多有得罪之处这里向您赔罪了！今日之事能不能给老夫留些体面？稍后李某人必有厚报！”
    “李家主现在才求饶？晚了！今日郭某人就是要让你声望扫地！来人行刑！”
    “喏！”
    ……
    陇西李氏家主被秦国公郭业当街打了板子！这条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长安城。
    对于此事民间众说纷纭。有人称赞秦国公此举是不畏权贵敢于执法。有人骂郭业这是公报私仇。还有人说狗咬狗一嘴毛两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至于官场之上则是陷入了一场诡异安静之中！大家都知到这事没完！受此大辱五大士族焉能不报复？
    恐怕用不了多久朝堂之上就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此时说错一句话说不定就会是粉身碎骨之局！
    至于郭业呢则做好了迎接五大士族怒火准备！事实上打李泉板子可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
    这样一方面可以打击李泉威望另一方面也算是对五大士族主动下了一封战书。
    趁病要命！
    现如今五大大族势力前所未有衰弱正是对付们最好机会！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而羞辱李泉正是逼迫五大士族应战最好手段！
    三日之后长安府衙外鸣冤鼓响。
    有人一边敲鼓一边高声喊到：“秦国公郭业采用欺诈手段定立文契不费一文钱就巧取豪夺了五十六座玻璃工坊价值千万贯！此等行径天人共愤！青天大老爷你可得给我做主呀！”
    郭业在府衙之内听了衙役报告就是心中一动。知到那话儿来了！
    与五大士族决战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