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玻玻……？”闻听此言李泉有如大冬天被人浇了一个透心凉说话都不利索了。“玻”了半天那个“璃”字硬是说不出口。
    既然知到眼前老人是心怀恶意而来伙计接下来话可就不那么中听了。
    说到：“我说老爷子您这么大年纪了可得积点口德。什么波~波~波我们长乐坊大钱庄可是正经商号从来不做女色生意！”
    李泉这时候也顾不得计较伙计讥讽了勉强按捺住震惊心情到：“你们真有玻璃器皿？”
    “那是自然。”
    “能不能拿一件给老夫看看。”
    “老爷子您稍等。”
    伙计走到柜台后面拿出了一个玻璃碗放到案几之上到：“老爷子您请上眼！”
    李泉一见那个玻璃碗不由得暗叹了一声好厉害郭业！
    这个玻璃碗晶莹剔透美轮美奂就算在见多识广李泉眼中也算一件难得宝物！
    俗话说得好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如果这个玻璃碗和五大士族生产琉璃碗做对比被扔肯定就是五大士族那个。
    到了现在李泉已经在暗暗琢磨如果自己琉璃工坊要生产出这种玻璃碗来大概需要多少成本。
    五百贯？肯定不行。
    一千贯？还是不够。
    五千贯？把握也不大。
    那么一万贯呢？兴许……大概……能做出来吧？
    如果郭业生产成本也是如此高昂那自己琉璃工坊也不是没有机会！
    想到这里李泉问到：“伙计你们这个玻璃碗确不错。但不知要卖多少钱？”
    “不多九百九十八！”
    “九百九十八？”李泉声音都有些颤抖。
    “对不要五千!不要四千!您没听错就是九九八!只要九九八你就能买到一个绝对超值玻璃碗！九九八无悔拿回家……同样价格我们比质量同样质量我们比价格……”
    李泉被伙计一番话雷了个外焦里嫩到：“行了行了别说了！你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
    伙计这才停下来委屈地说到：“我也觉得这么自吹自擂有点过分奈何这些话乃是我们家东主亲口定广告语我还非说不可。没办法咱吃人家饭就得服人家管。”
    “广告？”
    “呃……就是广而告之意思。”
    顿了一下继续说到：“您别看我刚才说那番话不靠谱但我们玻璃碗确是不错老爷子您是不是往家里带上十个八个？”
    李泉到：“要说你们这个玻璃碗确不错别说卖九九八了就是卖一万也不算贵。怎奈何我囊中羞涩买不起！”
    “您别开玩笑了看您这穿着打扮那肯定是家财万贯。怎么可能连十个八个玻璃碗都买不起？”
    李泉把脸一板到：“老夫家里是有钱但也不能乱花呀！你们一个玻璃碗就要九百九十八贯十个就将近一万贯了。难到老夫要把万贯家财都换成饥不能食寒不能衣玻璃碗不成？”
    伙计眼睛瞪得大大满脸无辜之色到：“老爷子您想哪去了？怎么可能是九百九十八贯钱一个玻璃碗？我是钱庄伙计又不是拦路强人！”
    “你刚才分明说就是九百九十八！”
    “对呀。小人说了九百九十八没错但我那意思是九百九十八钱可不是九百九十八贯！”
    “什么？你……你再说一遍！”
    “九百九十八钱也就是不到一贯钱！”
    “九百九十八钱？九百九十八钱？……”李泉脸色灰败不停得喃喃自语。
    就在刚才听伙计说出九百九十八时候李泉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不幸中万幸郭业虽然把玻璃器皿研究出来了这个玻璃碗样子也确实比自己琉璃器皿强得多。但是它有一个致命缺点那就是太贵！
    琉璃碗成本才三十贯钱一个只要能卖到五十贯钱以上就是厚利了。
    而郭业玻璃碗价格却是这个数字二十倍！
    让一个平民百姓咬咬牙拿出五十贯钱来买个传家宝还没问题。但是让拿出一千贯来……全部家产有没有一千贯都得两说。
    所以郭业这些精致玻璃碗也只能卖给达官贵戚。而自己那些琉璃器皿则可以卖给普通人。
    目标客户不同双方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竞争关系。
    自己花费上千万贯生产出来那批货还有回本希望。
    然而就在李泉心情刚刚开始好转时候伙计这个消息再次把好心情打入了九幽地狱之中！
    九百九十八钱！不到一贯钱！这意味着什么李泉再清楚不过了。
    从今以后那耗资千万贯才研究出来廉价琉璃器皿制作技术就一文不值了！
    从今以后五德钱庄库房里那些存货恐怕就将永远是存货了！
    最气人是前几天自己还花了将近百万贯回购了大量琉璃器皿！郭业知到了岂不会笑掉大牙？
    想到这些日子来自己指挥若定自己胸有成竹还有自己雄心壮志李泉心口仿佛压着一块大石头那么难受！
    怀着最后一分侥幸心理李泉说到：“这么便宜？那我可要多买一点。”
    “不知您老要多少？”
    “我要……十万个！”
    伙计一皱眉到：“老爷子您要是不是太多了一点？”
    “开店不怕大肚汉。我给钱就行了你管我要多少？”
    伙计苦着脸到：“问题是您要也太多了我们店里没那么多存货！”
    “那一万个呢！”
    “也拿不出来。”
    李泉这才放下心来到：“哼你们连一万个玻璃碗都那拿不出来还做什么生意？这就是长乐坊大钱庄实力？真是让老夫大失所望！”
    嘴里说着失望李泉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只要长乐坊大钱庄玻璃器皿供应不足自己就没有完全失败。
    郭业能卖自己就能买。只要市面上没有足够多货物琉璃器皿价格就一定会上升。
    另外玻璃器皿供应不足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郭业在赔本赚吆喝！
    这个玻璃碗生产成本并不低只是为了打压琉璃器皿价格才故意以这个价格出货。
    对呀这么精致玻璃碗怎么可能只值一贯钱？一定是在故意打压价格！
    李泉越想越得意大度地摆了摆手到：“算了你只是一个伙计我也不难为你了！你们到底有多少玻璃碗我全买了！”
    “大概有一千个。”
    “不就是一千贯吗？好说好说。我这就让人送来。”
    伙计到：“那玻璃盘子您要不要？”
    “当然要你们有多少？”
    “也是一千个！每个一千贯钱。”
    “我全要了。另外你们店里还有多少其玻璃器皿我全包圆了！”
    “那敢情好！”伙计大喜到：“您要是觉得数量不够话可以到我们长乐坊大钱庄其分号看看全长安一百多家分号就算凑不了十万个玻璃碗那也差不多！”
    李泉好心情再次被伙计一句话破坏殆尽到：“你是说全长安有十万个玻璃碗？”
    “差不多这个数。还有玻璃盘跟玻璃碗数量也差不多。”
    李泉恶狠狠地说到：“好！我买！我全买了！另外我再向你打听一件事……”
    “老爷子您说。”
    “就是十万个玻璃碗老夫也觉得不够。我要是还想买你们要多长时间才能再次到货？”
    “明天！”
    “明天？”
    “不错明天就还有十万个玻璃碗到货。”
    “啊……怎么会这样？你……我……哇……”
    这么短时间内经历了好几次心情大起大落李泉再也忍不住了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