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正一番话掷地有声,大义凛然,说得连林画音这种从不意气用事的冷淡女人也十分解气,觉得萧正有男人气概,
叶玉华也只是风轻云淡的望向萧正,眼中却盈满了笑意,似乎对这个姑爷的处事作风相当满意,
反观薛仁义,却在萧正说出这番话之后脸色阴沉,目中闪现出恶毒之色,冷冷道:“也就是说,你不打算帮我,”
“你说呢,”萧正反问道,
“你应该知道,在明珠,我们薛家是不惧怕任何人的,也从來沒求过任何人,”薛仁义做着最后的努力,沉声道,“你帮,我薛仁义会记你这份情,不帮,我儿子将來承受多大的痛苦,我也会全数施加到你身上,希望你好好考虑,”
“考虑你妈,”
嗖,
闷头喝酒的林小筑豁然起身,抄起一个空酒瓶砸向放狠话的林小筑,也许是喝高了,林小筑下手又狠又毒,仿佛坐在面对的薛仁义是她的杀父仇人,欲置之死地,
但她终究只是一个未满十八岁的小女孩,就算使劲全力,又如何能逃过站在薛仁义身后的冷酷青年的法眼,她猛一动手,冷酷青年便悍然伸出右臂,精准擒住了林小筑攥着酒瓶的右手,解除了这突如其來的危机,
“滚开,”
就在冷酷青年漂亮制止了林小筑的攻击之后,萧正闪电般起身,凌空一脚踹在冷酷青年的胸膛,砰地一声,吃不住巨力攻击的冷酷青年嗖地一声飞了出去,狠狠砸在了另外一张餐桌上,暴力之极,
膨,
得到解放的林小筑一瓶子抡下去,毫无保留的砸在了薛仁义的脑门上,震惊全场,
眼见薛仁义被打,守在四周的西装青年迅速冲了过來,将萧正四人团团围在了中间,有人搀扶起脑门被砸破的薛仁义,但更多人却是虎视眈眈的瞪视行凶的林小筑,仿佛要把她扒皮抽筋,大战一触即发,
萧正意识到状况变得不可收拾,一个闪身拦在了林小筑身前,用他还算健硕的身躯挡住那群冷酷青年的恶毒眼神,却是回头握住林小筑颇有些发颤的手臂,柔声道:“你沒事吧,”
“沒事,”林小筑咬牙道,小脸通红,
她能有什么事儿,刚才被打的可不是她,而是薛仁义,就算有事,也应该是薛仁义才对,可萧正纳闷极了,按理说,林小筑平日里虽然有些调皮捣蛋,可打人,尤其是把人往死里打,林小筑应该不会干,也不敢干吧,当初萧正丢给她一把匕首,要她捅一个道上混混一刀她都吓得花容失色,今儿何以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还把薛仁义打得血流满面,
该不会真受了什么天大的刺激吧,
林画音也起身过來安慰林小筑,心中复杂极了,反倒是身为长辈的叶玉华由始至终沒有出声,只是风轻云淡的观察着现场的一举一动,纹丝不动的坐在椅子上喝茶,偶尔还会吃一块鲜嫩豆腐,可真是任凭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啊,
薛仁义身边的部下愤怒的要找林小筑一伙人报仇,却被止住鲜血的薛仁义摆手制止,深吸一口冷气,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怒火,两步走上前來,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萧正,冷冷说道:“现在,我多加一个条件,”
顿了顿,薛仁义沉声道:“我不会计较她打我,但你,必须还我儿子一个清白,否则,,”
他话音未落,身边那群冷酷无情的魁梧青年纷纷站了出來,气势汹汹的瞪视这群孤儿寡母,
“今晚一个都别想出去,”
刹那间,现场陷入剑拔弩张的冷峻气氛之中,令人窒息,就连打了人的林小筑,也渐渐清醒过來,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打了一个绝对不应该打的人,
但不知怎地,她心中一点也不乱,更加不怕,因为她的姐夫,因为萧正站在她的前面,帮她挡住了所有的狂风暴雨,为她留下了一片毫无风浪的净土,
可与此同时,林小筑的余光也瞥见了站在姐夫身边的姐姐,,林画音,
小脸微微黯然的同时,心情瞬间跌入谷底,难以自拔,
是啊,姐夫凭什么这么照顾自己,宠爱自己,凭什么一次又一次的为自己排忧解难,是因为自己真的那么可爱,讨人喜欢吗,
不,
不是的,
姐夫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只因他深爱姐姐,只因自己,是姐姐的亲妹妹,除此之外,姐夫沒有任何理由对自己好,爱护自己,
心念至此,林小筑仿佛要窒息了一般,俏脸煞白一片,娇躯忍不住微微发颤起來,
萧正也感受到了林小筑的微微颤抖,还以为是那群年轻壮汉的架势吓坏了林小筑,不由冰冷无情的说道:“薛仁义,奉劝你一句,马上带着你的人离开,我能从守卫森严的警备区闯出來,凭你带來的几个废物,还拦不住我,”
他气势如虹,面色凛然,身躯却死死地挡在林小筑面前,替她遮风挡雨,换做任何女人处于这样的环境,只怕都会为勇敢无畏的萧正所倾倒,可林小筑偏偏感受不到任何的幸福,
因为她知道,姐夫对自己越好,只能证明他对姐姐的爱,越深,和她根本沒有任何关系,
薛仁义清楚萧正的实力,也知道单凭这几个人,沒办法对萧正造成太大的伤害,但今天他來,主要是表达自己的态度,以及和萧正达成共识,并沒打算动武,不由神色冷厉道:“萧正,你的确要和我们薛家为敌,”
“我沒兴趣听你废话,”萧正寒声道,“滚,”
“滚,”薛仁义冷笑道,“在明珠,沒人敢向我薛仁义说出这个字,”
“滚,”
忽地,
叶玉华站了起來,脸色如常的扫了眼薛仁义,重复了萧正对薛仁义说出的那个字,并成为第二个对薛仁义说滚的人,女人,
滚字一出,薛仁义登时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个由始至终不曾出声,从容到仿佛无视自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