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建议先试探一下对方的态度！”
    又是沉默了一阵，那金副会长终于还是坚持着自己的主见。
    ……
    “你们是在征求我的意见？”方言的嘴角变的玩味起来。
    这辆从机场开往公司的车上，坐着的不仅只有方言和尹娜两人，还有前来接机的李在镕。
    此刻，一听到对方这投石问路般的问话。
    方言的心里就升起了一抹冷笑。
    果然还是亲疏有别，人久不在公司，就什么事都藏藏掖掖的，何曾几时，这几个人对自己的态度都到了这个地步。
    不过，一想到之前的事情，和自己当初的决绝。
    这一切似乎也显得理所当然了。
    “我只是做个假设，假如金唱片方主动向我们示好呢，你就没有一点心动吗？”李在镕显然没看到方言嘴角的冷笑。
    那是一抹转眼即逝的表情。
    “心动？李副社长，你觉得我应该心动吗？或者说，公司心动了。”听到他的回话，方言也收回看着窗外的目光，整个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后背。
    “呃……”李在镕透过后视镜，看到方言的表情和语气时，顿时愣住了。
    “呵呵，方理事，别激动，我就只是这么一问而已。”
    转即，李在镕讪讪地一笑，专心地开起了车子。
    “哦，这样啊，那真的是我多心了！”方言抬了抬眼，淡淡地道。
    但心里可不这么认为，因为他太了解这个李副社长了。
    虽说以前除了上下班，即便同公司，也没什么其他的交际，但也正因为这样，才让方言摸透了这个人的性格。
    外面看似粗犷，可是心细绝对如毛。
    还有一点，就是不苟言笑，平时都是扳着一副严肃的脸，任何事也都不会无的放矢。
    那么，今天就这突如其来的试探，就显得别有意味了。
    “不过，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说下……”李在镕又开口道：“快要临近年关，各大电视台和各大音乐主办方都向我们发来了邀请，这其中就有包括mm大赏，我和社长已经同意了。”
    “mm大赏？我的专辑也有提名。”方言眉头一皱。
    “是的，极有可能获得年度音乐专辑大赏。”李在镕说这话的时候，又透过后视镜瞥了他一眼。
    看到方言沉着脸沉默了下来。
    他又解释道：“我知道方理事你对之前的事情还有隔阂，但是，mm毕竟是我们母公司主办的音乐大赏，现在的代表主动向我们示好，按社长的意思，我们两家公司在名义毕竟还是存在着一定的上下关系。
    所以，从大局上面着想，事情不能闹得太僵。
    而且，你也知道，金唱片那边……”
    “这我知道，你不需要解释的，我还没有那么小气，事情就按你们说的办吧。”看着他又提起了金唱片的事，方言立马打断了他的话。
    说着，他也淡淡地一笑，道：“按照惯例，我还要参加当晚的典礼吧？”
    “这是自然，方理事，你现在可是我们公司的招牌。”李在镕立马笑了起来。
    公司的招牌？呵呵！
    这话倒是没错，不过，对方这么主动，估计也正看中自己的这点成绩吧。
    “那我要是不想去呢？”方言突然脸色一凝，道。
    “呃……这个！”李在镕刚扬起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表情全然错愕。
    他是绝对没想到方言会吐出这么一句话。
    “呵呵……开玩笑的，李副社长，你还是这么认真啊，一点都开不起玩笑，嗯，既然这事公司答应了，只要时间允许的话，我会参加的，毕竟，我也是公司的一员不是。”方言先是嘴角一弯，随即又呵呵地笑了起来。
    他现在也是摸出一点头绪了。
    刚才这李在镕没头没绪地突然聊起一个话题，问他如果金唱片今年向他发来邀请，他会怎么处理。
    而当方言断然拒绝后，又突然说出mm大赏的事。
    这显然是有备而来，不说那金唱片是不是真的跟他们有着私下的联系，他之所以说起这些，这mm大赏的事才是他这次话题的重点。
    为的就是不让他拒绝后者。
    “这就好，这就好。”李在镕连连点头道。
    看着方言那看过来的玩味眼神，他额头都紧张的沁出了一点细汗。
    好在他一直坐在驾驶位上，面朝着前方。
    让坐在后面的方言两人看不出僵硬。
    “李副社长，麻烦你先送我去公寓吧，这两天我就先不去公司了。”
    突然，方言瞥了一眼窗外，就对着李在镕说了起来。
    “不回公司？”
    “是的，先不回公司，现在距离我公布回来的时间还有几天，这事不急，我先处理一下私人事情。”
    说着，方言指了指前面的路口，道：“若是李副社长你还有事情，就把车子停在拐弯的那个路口吧。”
    原来，不知不觉，车子已快到了公司的大门口。
    透过车窗望去，已经依稀可以看到公司的那栋大楼了，在那边，本是人流比较稀少的。
    但看现在，却是到处都是年轻的男女。
    这些人显然是一些媒体或者粉丝。
    “也好！”李在镕似有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将车子一个掉头，怪出了这条林荫道。
    ……
    “boss，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去公司？”看着李在镕远去的车影，尹娜就满是疑惑地问道。
    方言刚才这话或许可以瞒过别人，但绝对瞒不过他。
    在上飞机前，他就给公司通了个电话，还让对方派人过来接，从这就可以看出，这是他临时变卦。
    “我觉得我再次回来，外面又闹得沸沸扬扬的，我们还是先了解清楚。”方言怔怔地道。
    “了解？”尹娜一怔。
    “是啊，了解一下！”方言将卫衣的帽子往头上一套，直接摘下墨镜，带上口罩，才从她手里接过行李道：“这一两天你也不用跟着我了，资料的事就交给你了，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尹娜虽是被他搞的一愣，但还是点头道：“没问题，boss。”
    “那行，那我就先走了。”方言两眼一笑，挥挥手就拖着行李走了。
    ……
    “他这两天不先回公司？”韩胜浩愣愣地看着独自回来的李在镕，眉头当下就皱了起来。
    “是的，就在公司前面拐角的那个路口下了车。”李在镕道。
    “就在快到公司了又下了车？”韩胜浩皱眉道：“那你有跟他提过金唱片的事吗？”
    “随口提了一下，不过，直接被他打断了；社长，这事我看没戏。”李在镕直接摇起了头。
    “我也知道没戏啊，就以他的性格，呵呵……”韩胜浩也不知道是自嘲还是失落地笑了两声，转而幽幽一叹，道：“但身在这个圈子，我们没得选啊。
    现在公司正值关键时候，能不能上市，就在这一两年了。
    若我们不能左右逢源，这事情又岂会这么好办，毕竟，对方可是整个唱片协会的，真要做绝了，也够我们疼的。”
    “是啊，这事真的不好处理，金唱片那边给我们出了难题了。”李在镕也是幽幽一叹。
    韩胜浩摇头道：“谁又能想到，向来高高在上的金唱片会主动示好呢？”
    这可是金唱片，韩国音乐奖项的目前no、1，音乐人的最具权威的证明。
    现在对方主动缓和关系，他又怎么会不心动呢。
    “这也足以说明，方理事真的对他构成威胁了。”李在镕也不知道用怎样的心情在说这句话。
    反正像是感慨，又像是暗叹，极为矛盾。
    “事情真的没法通融吗？”韩胜浩又不死心地问了一句。
    “很难！”李在镕摇摇头，他脑海里浮现了刚才方言在车上的表情。
    当他提起金唱片时，对方是怎样的表情。
    冷笑，不屑！
    除了这两个，好像已经没有其他多余的表情了。
    任何人一看，都是没有缓和的余地。
    “那真的可惜了。”
    “是啊，是有点可惜。”李在镕也是认同地点头，又道：“不过，我觉得这样也好，至少帮我们做出了决定；再说，金唱片那边也更多的只是在试探，并没有做出真正的决定，而且，据我所知，那边还有不合的声音。
    即便我们这边同意下来，那边也不一定有结果。
    而且，更重要的是，若是这事我们私下决定的话。
    方理事极有可能会暴走。
    现在他和公司已经存在隔阂了，要是再闹出什么不和的话，我怕……”
    他似乎不敢想象这个后果一样，只是叹道：“我觉得，以防出现什么不必要的麻烦，这事还是到此为止吧。”
    “若事情真是这样，那也只有放弃了。”韩胜浩叹道。
    看到李在镕这么笃定，他也熄灭了心中的想法。
    小公司有小公司的难处，大公司也有大公司的难处，就像现在的公司，以前公司规模小，大家只有一个目标，都是一个心思的做事。
    但是现在呢，光是公司各大股东的理念不同，就够人头疼的。
    “那好，那我这就去给公司回话吧，至少他已答应了参加mm的典礼。”李在镕倒是没他那么多的忧绪烦闷，一口喝光杯中的咖啡，直接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若是方言在这，肯定会郁闷的吐血，原来这糙汉在车上跟他所说的话也不尽然。
    所谓的已经答应了mm的邀请，也根本还在等他的回复。
    “也只有这样了。”韩胜浩点头道。
    他之所以想缓和和金唱片的关系，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脱离公司的制衡。
    现在看起来没戏，也就只有作罢了。
    ……
    “fnc公司回话了吗？好好好……立马把这个消息发出去。”
    与此同时，在公司，刚从秘书那里得知fnc回复的公司代表，兴奋的差点跳了起来。
    整个人都显得容光焕发。
    “代表，最终的提名和邀请名单还没定下来呢？这个就要发出去吗？这是不是有点太急了。”在他的身边，那个妖娆的美女秘书此刻却是有些不解。
    “急？不急，怎么会太急呢。”
    崔代表一挥手就否决了她的提议，直接嚷嚷道：“我告诉你，有些事情就要快的，现在这个正是时候，金唱片的名单不是也没出来吗？他肯定也在暗中操作，我们正好抢先爆个猛料，占个娱乐头条再说。
    这叫什么？这叫先下手为强。”
    “那您的意思……是就先公布他一个人的名单。”秘书终于有点反应过来了。
    “不，不是他一个人的名单，而是整个fnc公司。”崔代表兴奋地摇摇手道：“这是一种表态，也是代表了我对fnc公司的一个重视态度。
    哎，算了，反正是你听不懂的，去办就是了。”
    崔代表的胖手挥得极快，步伐都轻了许多，一个回身，又坐回位置敲着桌子沉思起来。
    若是平时，他还会细心地解释一番，但现在嘛，早就无视女秘书那一脸的不解了。
    现在整个韩国娱乐圈谁不知道mm大赏和金唱片的竞争。
    两家虽没摆在明面上互怼，但暗中的较劲早就时刻进行着，这两年来，自从接收mm之后，虽有诸多的不顺，更被金唱片一直压在底下，但一直没有放弃。
    终于，在去年，公司受到了sm公司的指控，连带着mm大赏这个音乐奖项都受到了质疑。
    但金唱片在这期间也出现了麻烦，这就给他们带来了机会。
    现在，这崔理事一想到fnc公司的回归，再想到方言的出席，这无疑对外释放了一个信号。
    他在这个浪尖风口拔得头筹了。
    而他再联想到方言的交际圈子，那可是有格莱美大歌后助阵的，谁又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关系网呢，只要自己加把劲，将这层关系都加诸到这个大赏来。
    嗯，不要说给予奖项提名之类的，就是作为一个颁奖嘉宾出席，都无疑会提高了这个奖项的逼格。
    到时候，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更可以再进一部，设立一两个海外诸如其他语言的奖项。
    那这个mm大赏，无疑就是妥妥的国际性舞台了。
    至于超脱出韩国这个狭小的地域，临驾于金唱片之上，那更是轻而易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