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汉》的音乐确实很燥，不管你承不承认，那低沉的鼓音配合个性的说唱，很快就能抓住听众的那根听觉神经。
    特别是在华丽而又力量感十足的刀群舞冲击下。
    一下子就能让人的视觉和听觉双双得到满足。
    现场的拥挤就足可以显示这一切。
    但凡路过的或闻声的无不上前驻足一会，里三层外三层的，等崔理事挤进去的时候，表演已接近尾声。
    哗啦啦的掌声也响了起来。
    七个女孩整齐地鞠了一躬。
    一个披散着头发，剪着齐刘海的女孩拿起音响旁的麦克风说道：“感谢大家的留步，我们是fnc公司的练习生，我是朴仁静……
    朴孝敏
    具荷拉
    金泫雅
    朴智妍
    李知恩
    含恩静！”
    话筒被一个个传了过去，又回到了最初女孩的手中。
    “今天是我们的第一次路演，刚才表演得是我们公司前辈的作品《男子汉》，如果大家觉得好听，请支持和下载收听哦；今天我们的表演就到此结束了，明天还会在附近继续，希望大家还能支持我们。”
    朴仁静说完情不自禁露出一个羞涩的表情。
    不过，就这么个含羞局促的表情却让在场的雄性看的眼睛都直了，瞬间被刺激的嗷嗷直叫。
    更何况现场还有六个各具特色的小美女，站在那里就觉得赏心悦目。
    掌声口哨声响起的同时，也不知哪个雄性喊了一声。
    “好啊，想要我们支持就再跳一遍吧，我们还没看过瘾呢？”
    “对啊，再来一遍。”
    “再来一遍。”
    “再来一遍。”
    此起彼伏的喊声顿时响了起来，期间还夹杂很多的嬉笑欢声，好几个挤在前面的学生娃更是一脸兴奋。
    可这些落在崔理事的眼中，脸顿时黑了下来。
    “不错的练习生。”
    “是啊，这几个小姑娘表现的还真不错，比传奇组合虽然少了几乎力量感，但却很可爱很利落哦……”
    “嗯，动作也很整齐，别有一番风味，对了，她们都叫什么名字来着……等她们出道我一定支持她们。”
    “不都在背上写着嘛，你用手机拍下来就好了。”
    “对哦，我真笨，要不我干脆录下来，传到网上得了……”
    满场欢呼的同时，崔理事身旁两个公司职员打扮的男人更是聊的火热，并不时拿出手机拍起了照。
    不知觉中，他们这种铁杆粉丝般的行为又再次刺激了崔理事一下。
    “一群无知的脑残……”
    憋屈之极的崔理事气的想反驳一下，不过，深知粉丝疯狂的他又硬生生忍了下来。
    只有在心里愤恨地发泄了一下。
    “理事，我们还是出去吧，不过是几个练习生为他们做宣传罢了，而且，这里乱糟糟的，您看……”善于察言观色的助理看着崔理事那张越来越黑的脸，立马上前小声地说道。
    “嗯……”崔理事脸色稍霁地点了下头。
    没错，不过是通常的练习生在外搞路演而已，并做下宣传，能有多大的影响力，这种事就他们公司也时常在做。
    我是什么身份，用的着为这个生气。
    真的是有点气糊涂了。
    “好吧，既然大家喜欢，那我们就再跳一遍，不过，大家一定要多多支持我们哦。”
    在崔理事两人转身离开的时候，朴仁静和音响边的那个男子商量了一下，便答应了下来。
    “好……”
    现场立马一片掌声。
    “对嘛，就应该这样，再跳一遍我们绝对支持你们……”
    “期待你们的出道哦。”
    “……”
    刚才那几声起哄声也再次响了起来。
    “咦……不对。”
    挤出人群，刚想上车的崔理事突然身体一顿，回首看了一眼音乐再次响起的现场，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怎么了，理事。”
    “我好像有个不好的预感。”
    “不好的预感？”助理一脸的疑惑。
    不就是看到一次小小的路演，有多大点事，怎么又有不好预感起来了。
    “不，不好。”
    突然，崔理事脸色一变，急道：“快，快点给公司打电话，要他们查查fnc最近有什么动作没有；最好……”
    他忧虑地瞥了一眼热闹的小场地，“最好派人到首尔各区转转，看还有没有人在进行路演，这种事尽快……不，立刻马上就给我办好，我晚上就要答案。”
    助理也反应过来，“理事，你是说……我这就打。”
    车门一开，助理就钻进去掏出了手机。
    崔理事的眉头也拧成了一块，靠着车子点烟沉思了起来。
    异样，太异样了。
    简单的路演倒没什么，这样的情况时有发生，近几年在首尔也渐渐流行起来。
    哪个公司为了旗下艺人的出道，不把他们丢出去溜达一圈，这其一是为了圈粉，其二就是为了增加实践经验。
    有过路演经验的人，绝对比那些初上舞台的人更适应聚光灯。
    可眼前的这一幕显然是不一样的，她们自称是fnc的练习生，而fnc在这时显然没有旗下女团出道的可能，那这情况就很显然了。
    要么是这些小丫头假借这首歌来炒人气，要么就是如自己所想的，也是他不愿看到的。
    这是fnc出招了。
    用的正是多点宣传套路。
    一个点的宣传效应没什么，但若是五个点，十个点呢。一加一可不仅仅是二，而是很大程度大于二。
    再则，若是这种宣传规模扩大，时间增加，就会形成连锁的群聚效果。
    一个人说它，那是自言自语，一群人说它那就是议论，大多数的人都在说它，那就会是一种社会形态。
    崔理事怕的就是这种形态。
    就像两个月前的《谎言》，大街小巷都在传唱，那又有谁能阻挡。
    “理事，已经吩咐下去了。”
    没两分钟，助理就钻了出来。
    “好，那我们过去。”丢掉烟头，崔理事整了整衣服，脸色阴沉地朝那表演的小场地走了回去。
    “过去，我们回去吗？”助理还没回过神呢，刚准备开门的手停在了那里。
    看着那崔理事已快到人群了，连忙又追了上去。
    搞什么啊，一会出来，一会又进去的。
    助理暗暗叹了一声。
    他实在有点摸不透这个主子那变幻莫测的性格。
    莫不是又有什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