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之零……原来是这个意思。”
    “有完整的来历，这东西不是收容物，而是衍生物……”
    蓝牧听了三天，只听了点皮毛，但了解到它诞生的经过，已经足够了，后面的历程顺理成章，脑补就够了。
    为什么说它是奇点集合体，因为它归零了无数的世界，那些世界最后都化为了奇点，存在渊墟之中。
    一个奇点内包含了庞大的信息量，根本无法计算的信息量，全部被压缩在无限小的点里。
    这意味着它能容纳无限个……无限小的奇点。
    理论上，可以毁掉蓝牧思想概念内的全部宇宙。
    听起来貌似很无解，可事实上它的清理效率很差劲，还经常会有残渣沉底。
    一切物质在渊墟中是以信息存在的，不断融入奇点锁死，但偶尔也会有信息逃逸出来，这些逃逸的信息会在脱离渊墟后变回物质或能量。
    于是乎，漫长的岁月下来，吐出来的物质沉淀在渊墟之下一个封闭的地方，慢慢演变填充逐步形成了……深渊。
    而一些狂暴的能量，比如恒星碎片的残留聚变能量，则轰击在渊墟正下方，形成燃烧地狱。
    也就是说，所谓让诸天万界谈之色变的深渊，事实上是无数世界残骸堆积在一切的……垃圾堆。
    宇宙诞生的速度比渊墟清理的速度要快……
    每一秒钟都有新的世界出现，宇宙诞生于信息，也就是概念。信息碰撞使得世界外的任何一点都可以是奇点，最终化为宇宙。
    因为新诞生的宇宙能级太低了，所以时间太快，或许当地球过去一年的时候，某个宇宙已经度过了最初的几亿年发展……
    相比之下，渊墟的清理简直是慢如蜗牛。抬头所能看到的群星瀑布，就是深渊现在所待的世界，当这个世界全部被坍塌进渊墟后，天上的星空就会换了一副新的，然后再继续这个过程。
    如果这是自然而然诞生的，毫无疑问也太弱了点，可它不是。
    “它是被某个世界的管理意志创造出来，用来毁掉除自己世界以外的所有世界……”
    当谛听接收的信息到这里时，蓝牧已经纯粹懵逼了。
    创造的过程，是一刹那的事情，用的方法，是修改了现实的信息，直接影响了现实。
    到底是哪个世界意志干的，谛听当然不可能听得出来，不过蓝牧可以猜。
    他心中隐约已经有了一个想法，可他却将其压在心里。
    ……
    “渊力……不对，应该是信息权限吧？这东西对我很重要。”
    读懂了渊墟后，蓝牧变回但丁，他对洗礼已经势在必得。
    他明白，所谓秘术其实是一种极低端的伪修改现实之术，或者说用能修改现实的东西，却来施展法术……
    虽然很暴殄天物，但对于一般人来说已经完全够用一辈子了，是比通常意义的法术高一等的存在。
    没有渊力，人们也能施展法术，但那威力无疑差距甚大，甚至不是一个概念的东西。
    秘术只能秘术解，这在深渊是常识。
    毫无疑问，所谓秘术，根本不是正确使用渊力的方式，真正的使用方法，应该是泰迪口中的……根源算法。
    回想到泰迪几乎无视一切攻击的能力，蓝牧心中的疑惑就越发明朗起来。
    根源算法，结合渊力，即所谓信息权限，可以修改现实。
    六王应该暂时只能做到攻击免疫这种事情，不管会付出什么代价，光这效果就已经很恐怖了。
    对于不会根源算法的人来说，泰迪的金身就是无解的，就好像秘术只能秘术解一样，没有同样形式的攻击，别想打破。
    所以才成就了六王的无敌之名。
    然而……克隆眼镜破了金身……这就很明摆的了。
    “收容物的特性，是某种类似根源算法的力量。”
    “可以确定了，在我不会根源算法之前，收容物是我打败六王的唯一手段。”
    蓝牧就喜欢这种知道很多的感觉，尽管迷惑更多了，但至少他现在可能知道的比六王还多。
    “咦？你……还没进？”这三天来陆陆续续也有恶魔或者龙从渊墟里喷出来，他们从信息体重归于现实体，身体里并没有多出任何东西，只是冥冥中有了权限。
    说话的是伊利尔，他已经成功洗礼出来了，见蓝牧还在外面，不禁疑惑。
    然而蓝牧心情大好，问了一下伊利尔的经历。
    伊利尔将情况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他和萨摩耶经历的本质上没什么不同，乃是一株生命树撞着他，将其向不可名状的恐怖之处推去。
    最后好不容易打破生命树才逃出来，至此也洗礼结束。
    蓝牧笑了笑，没有跟伊利尔说太多。
    他知道所谓不可名状的恐怖之处，是信息的终点，一切的零。
    进到那里面，就永远别想出来了，掌握了根源算法都没用，因为进去的瞬间，会变成最基础根源的信息素之一。
    所有进入渊墟的物质，会变成信息，并且向着信息的终点涌入，那是坟墓。
    伊利尔所看到的生命树，其实也是个信息，冲击力比他大，只是从伊利尔的视角看起来是个生命树而已。
    也得亏是从底部进入，这里是信息漩涡最小的地方，从经常有星球碎片掉落出来就知道了，生命进去后，还有希望出来。
    这一来一回的转化，就有了信息权限。
    若是从顶部，也就是群星瀑布陷落的地方进入，那里的狂暴难以想象，整个宇宙都在陷落，生命算什么，一个信息海洋中不起眼的粒子而已。
    生命的信息要想从顶部进入，再经过整个渊墟地带，最后还从底部逃逸出来落到深渊，那绝对不可能。
    就算做到了，也肯定只剩下一丝丝基因信息。
    或许，这就是深渊诞生了生命的原因。
    天知道恶魔和龙族等深渊族群，是怎么在这个垃圾堆世界里孕育出来的。
    ……
    蓝牧一步跨出，便以但丁之躯进入了渊墟。
    身体分解成信息，涌向宇宙之零。
    尽管他信心满满，在面对绝对死寂的归零地带时，还是不免心慌。
    他看不到，无论它朝向哪一边，不可名状的恐惧都在背后。
    蓝牧无法描述自己的感受，那是让人无论如何也要远离的恐怖，在那里一切都没有意义，对于转化为信息的蓝牧来说，那里是本能性地压抑。
    和胆量没有关系，只要信息中有恐惧这个元素，那就会恐惧。
    好在因为知道的足够多，他还能保持清醒。“只要远离就好了。”
    “……怎么会？前面怎么……”
    照理来说，这个时候蓝牧会遇到其他的信息，撞着蓝牧一起朝零点而去。
    以刀剑、能量波、陨石、小行星乃至恒星的形象都有可能，渊墟之中的信息包罗万象，出现一个飞船，甚至城市撞击蓝牧也不意外。
    可偏偏，他骤然看到了极为惊恐的一幕。
    点，一个点。
    不是什么天体碎片，干脆不是什么物质能量，更不是任何具体的东西。
    就是一个毫无复杂观感，却让蓝牧感受到极度压抑的‘点’。
    点越来越多，在完全的黑暗中，却能够清晰地看到这些点。
    这不是生物的视角，而是信息的视角，他甚至无法分辨这些点有没有颜色。
    只知道其非常复杂！
    “我直接看到了信息本身？为什么？”
    所有受洗者进来都是看到具体的东西，而他却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点’。
    这些点令蓝牧极为压抑，如果他要逃逸出去，就必然会撞上这些点，这种视角差异足以让他意志崩溃。
    可背后的不可名状之恐惧，让他别无选择。
    ……
    p.s：这是补昨天的一章，我现在去吃饭，还有一章十二点前更出来，现在不用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