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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哥哥,当我求求你,你陪满我三天好吗?”
    ……
    两人站在车旁,武江凝视着她的脸,这个他一手养大的女孩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
    他张嘴就要应下来。
    一阵跑车的刹车声响起。
    整齐有序的脚步声接近他们,不一会儿,武江、文溪和一部跑车都被一众保镖围了起来。
    文溪的脸苍白如雪。
    没用了。
    不可能再有三天相处的时光了。
    武江已经松开她的手,站到一旁的山道上,微微低下头,如认罪般恭敬地站在那里。
    “江哥哥……”
    他这样卑躬屈漆的模样让她心疼。
    “怎么,不继续跑了?”
    一个幽冷而强势的声音传来,令人不寒而栗。
    文溪转过头,只见面无表情的保镖们在山道两旁笔直站列,厉楚恒迎着晨光走进她的视线里。
    他的身影颀长,一头利落的短发,一张如寒冰般的脸庞,眉角的疤痕更添不可一世,只是站在那里,整个人就犹如睥睨天下的君王。
    厉楚恒。
    每次看到他,文溪都会有着说不出的怕意。
    也许是他身上有着和文池一样外露的强势狠辣,但他凌人而上的气势……明显盖过文池太多,不怒自威的一个男人。
    站在厉楚恒身后的,是顾萌萌。
    顾萌萌朝她看来,很快又转开了眼,没有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眼。
    “厉先生、太太。”
    武江站在一旁,恭敬地说道,下一秒,便单膝跪在地上请罪。
    ……
    厉楚恒步伐沉稳地走到他面前,一双黑眸冷漠地盯着他,蓦地抬起脚就朝武江的胸膛狠狠踹过去——
    武江被踹得跌坐在地上,不敢反抗,连吭声都不敢,整个人显得份外狼狈。
    “江哥哥……”文溪惊呼,忙不迭地跑过去扶起武江,抬眸瞪向厉楚恒,用着全身的力气喊道,“江哥哥不是你那些手下,他是文家堂堂正正的少主!你不能这么对他!”
    “走开。”
    武江推开了文溪,再一次单膝跪倒在地,卑躬屈漆到了极点。
    文溪震惊地看着他。
    厉楚恒站在他面前,低眸阴沉地盯着跪着的武江,猛地一脚又朝他的肩膀踹过去。
    武江再一次被踹倒,但像是不觉疼痛似地又跪了下来。
    ……
    顾萌萌蹙了蹙眉,上前握住了厉楚恒的手。
    她大清早地硬要跟着来,就是把厉楚恒一怒之下真把武江给剁了。
    “多管闲事!”
    厉楚恒转眸不悦地瞪了顾萌萌一眼,但也没有再踹武江,目光阴冷地环视了周围,阴冷的目光停在远处的帐篷上,嘲讽地冷笑一声,“倒是挺会选地方,过上神仙眷侣的日子了?!”
    “武江不敢。”
    武江立刻卑恭地道。
    “不敢?!不敢你他~妈还跑出来找死?!”厉楚恒愠怒地吼道,蓦地又是抬起脚朝他的胸口狠狠地踹过去,“武江!你要死就死得远一点!别让我找到!被我找到你就只会死得更惨!”
    顾萌萌握住他的手用了用力,轻声道,“别这样……”
    “把他给我押回去!关禁闭!”
    厉楚恒阴冷地说道,反握住顾萌萌纤细的手。
    “是。”
    几个保镖立刻遵从地上前把跪在地上的武江给押了起来。
    “你凭什么这样对待他,他只是你的保镖,不是你的奴隶。”
    文溪站在一旁看着武江被屈辱的反扣手臂,压着走向远处,不禁激动地大喊起来。
    ……
    厉楚恒阴沉冷漠的目光立刻向她投来,如锐利的刀刃寒芒一般,文溪不禁吓得往后缩了一步。
    “我没有不打女人的惯例,所以,你最好不要惹我!”厉楚恒一字一字地说道,字字透着阴寒,“回去告诉文池,他已经成功惹火我了!”
    文家在黑道的势力的确盘根错杂,他本来不想动的。
    是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惹他!
    敢挑衅他厉楚恒,就要付得起这个代价!
    “……”
    文溪错愕地站在原地,望着武江被他们一步一步地押走,他是为了她才会……
    “我替他付违约金,我要帮江哥哥赎回和你的雇佣合同!你不能带走他!”
    她不能让武江落在这样的主人手中。
    文溪大声说道,想冲上前却被两个保镖制住了,她动弹不了。
    “这么情深?”厉楚恒停住要离开的脚步,嘲弄地冷笑一声,黑眸阴冷地瞪向文溪,“那不如我先找个医生为你看看,你的脑袋里是不是真有一个末期瘤?!”
    闻言,武江猛地顿住脚步,震惊地望过来,一旁的保镖也不敢强押武江上车,于是都停了下来。
    听到厉楚恒的话,文溪整个人都呆住了,“不……不……”
    像是被惊吓到了一样,文溪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被保镖强行摁住双肩。
    武江的眼里没了清冷,只剩下震惊。
    什么末期瘤?!
    那是什么意思?!
    “装不下去了是吧?”文溪身旁的一个保镖摁着她的肩膀道,“你想用脑瘤骗取武头的同情心,你知不知道你害得我们多做了多少事?!你居然还让武头甩开我们!”
    害他们被厉先生狂削一顿。
    顾萌萌站在厉楚恒的身旁,文溪往后退缩的动作仿佛已经证明了一切,她真的一直在骗武江。
    “脑瘤是不是真的?”这话是武江问出来的,被保镖押着,目光直直地望向一直想要退缩的文溪。
    他的声音在幽静的山道上显得格外响亮。
    “是不是真的?!”武江又问了一次。
    厉楚恒慵懒地站在一旁,拿起顾萌萌的手把玩着,一双黑眸带着嘲讽,仿佛在看一场戏一般。
    武江是他最得力的手下。
    可惜,情商不够。
    “我……”文溪回答不出来,一张苍白的脸特别慌乱无章。
    如果不是保镖按制着她,她已经退到山道边缘了。
    “你昏倒是装的?!”看着她这样子,武江已然明了一切,目光瞬间清冷下来,不甘地问道,“你在骗我?!你还是要我回文家,你一直在骗我?!”
    这几个字,被武江咬着牙说出来的。
    语气中的不甘已经压抑到了边缘……
    “不是……不是……”文溪慌忙地说道,一双眼眶渐渐转红,百口莫辩地望着武江,“江哥哥,不是……不是这样的。”
    “够了。”
    她的反应已经出卖了她。
    她不适合撒谎,欺骗就是欺骗!
    武江声音清冷地打断她的话,推开身旁的保镖,从口袋中拿出他默默收起来蔷薇干花小册子……
    “啪——”
    小册子被武江狠狠地甩到地上,风袭过山道,小册子在地上狂翻着页,几支黏得不牢的干花飞出来,狼狈地落在一旁……
    “……”
    文溪呆滞地望着地上的小册子,望着那几枝花瓣残裂的蔷薇,像哑了一般说不出一句话。
    “文溪,你有什么脸一而再、再而三地这么对我?!”
    武江望着她单薄的身体,从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来,眼中有着分明的厌恶。
    多少年了。
    他早以为自己看清了一切,居然还会上她楚楚可怜的当。
    要他陪三天,三天之后,她就会楚楚可怜地求他回文家……
    她凭什么?!
    她凭什么作贱他?!一次又一次。
    “砰——”
    武江径自拉开车门上了车,脸上再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再没有看文溪一眼。
    ……
    顾萌萌看到文溪哭了。
    文溪的眼眶通红,眼里有着强烈的痛楚,一直望着武江坐着的车,整个人瘦弱不堪,仿佛随时会倒下一般……
    文溪眼中的痛,顾萌萌真的分不清真假。
    她甚至有种错觉,文溪是真的很爱武江……
    “走。”
    一切尘埃落定,厉楚恒的手搭上她的肩。
    临走时,文溪细弱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为什么……连三天都不给我?”
    厉楚恒冷冷地转眸,只见文溪盯着他,眼里的那种怨恨仿佛在看一个仇人……
    “呵。”
    厉楚恒不屑地冷笑一声,搂着顾萌萌转身离去。
    一排锃亮如新的跑车沿着山道奔驰蜿蜒而下……
    文溪一个人留在了山顶。
    一阵狂风肆虐卷过,地上的册子再一次被卷起,吹落滚走。
    文溪急忙跑去捡,脚下踉跄了一步,又轻又薄的小册就这样被风吹走,滚落山道边缘的栏杆……
    整本小册都被吹了下来。
    这些年存下来的蔷薇干花,掉得……一枝不剩。
    绝望,铺天盖地而来。
    文溪跪坐在地上,双手捂住了唇,放肆大哭。
    没有三天的相处时间。
    什么都没有了。
    她熬这么多年,只是要等待江哥哥而已,为什么连三天都不给她?为什么连三天的时间都不让她和武江相处?!
    她要的不多,只是三天……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
    不行,她得走,她得马上走,厉楚恒能找上来,那文池也会马上找来……
    她身体里有定位,她不能继续呆在这里,没有武江,她斗不过任何人……
    文溪急切地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向跑车,像是想到什么时候,她回过头望向帐篷,这么多年以来让她觉得最温暖的一个地方。
    可她第一眼看到的……是帐篷上的黑蔷薇花纹。
    黑蔷薇花语——绝望的爱。
    眼泪,再一次汹涌地掉下来。
    文溪望着桌上他们还没吃完的早餐,然后朝着跑车走去。
    她还等着武江陪她看日出,她们的早餐还没吃完,他还答应了要陪她在山间走走……
    可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她连最后的三天都没有。
    一回到厉家别墅,厉楚恒还没说什么,武江先行请罪,单膝跪在前院,嘴中道,“我跪到厉先生消气后再去关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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