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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她等着武江一年又一年,直到终于找到他,才发现原来他们之间早已经不如当年。
    有些东西,已经彻底消失了。
    “砰——”
    玻璃门被推了开来,文池宿醉的身影有些倾斜地走进来,将手上的餐盘放到她面前,“小溪,吃年夜饭了。”
    文溪盯着眼前的蔷薇花,连眼也没有抬一下。
    年夜饭?
    现在已经是新年了。
    他把她饿除夕整整一天,终于记起来了么?
    文溪坐着没有动,一头长发猛地又被狠狠地揪住,痛得她差点喊出来,但这种粗暴的举动……她太习惯了。
    “我在你面前你还敢游神?!魂飞出去找武江了?!”文池蹲在她身旁,五指紧攥住她的长发,镜片反出来寒栗而嫉妒的光。
    “你到底想怎样?!”文溪看向他,一双眼睛没有任何神采,“是你把我放出去找他的。”
    是他没有自信让武江回来,才“大发慈悲”地放她出蔷薇园,让她出去接近顾萌萌……
    现在,又好像她做了多对不起他的事一样。
    “我没让你的魂留在外边!”文池冷冷地道,面容狰狞,一手拿起勺子舀起一口白米饭便放到她的唇边,“给我吃!”
    文溪低下眸,紧闭着唇。
    她早已经饿过头,饿到没有知觉,也不想吃了。
    “给我吃!”
    文池厉喝一声,拿起勺子就往她紧闭的嘴塞进去,疯狂的力度,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往前送,不让她有任何后退的机会。
    “唔……不要……”
    文溪痛苦地抗~拒着,张嘴说话的瞬间,一勺子满满的饭直接塞了进来,直闯而入,几乎堵到她的喉咙口。
    那种痛苦……她难以形容。
    “咳……”
    文溪想吐,文池没有撤回勺子,勺子还堵在她的嘴里,让她吐不能吐、嚼不能嚼……
    “给我吃下去——”
    文池一双眼猩红地瞪着她痛苦的表情,强迫地吼道,“吃!”
    ……
    头发被他的手揪着,疼痛几乎让她昏过去。
    没有咀嚼,文溪艰难地将饭一点点含糊咽下,干涩的喉咙疼痛剧烈……
    “还要我喂我么?!”文池蹲在她身旁冷冷地问道。
    ……
    喂?
    他是在折磨她。
    她想死一个痛快,可是痛快不了……这是她的报应,报应她背叛了江哥哥。
    “我自己吃。”
    很久,文溪才干涩地说出这一句话。
    “早点识相不就完了?!”文池一把丢下勺子,松开了揪住她的长发,低眸瞪着她。
    越虐越习惯。
    真是犯贱!
    文溪是个柔弱的小女人,一开始整天掉眼泪,现在,怎么折磨她,她都挤不出一滴眼泪。
    ……
    文溪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将所谓的年夜饭放进嘴里,她连牙都没有刷、脸都没有洗……
    一股烟味呛进她的鼻尖。
    文溪抬起头,只见文池站在那里,唇间吐出一缕烟,指尖捏着一只香烟……
    “不要在花房抽烟。”
    文溪声音弱弱地响起,干涩至极。
    江哥哥,从来不会在花房里抽烟。
    文溪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餐盘被一只男式皮靴子狠狠地踢翻……
    她不懂,她这一句话怎么就又触犯他了。
    ……
    文池歇斯底里的吼声传来,“文溪,你给我记着,我把你关在花房里,不是让你记以前的事情,而是让我自己记着,记着你跟武江在这里偷~情过多少次!”
    这个蔷薇园,以前就是文溪和武江的专属地,他们两个在这里的地上滚过多少次,当他不知道么?!
    她请求武江不要抽烟时的语气可不是这么冷漠,简直是娇得可以滴出水来!
    那一点一滴,他全部替他们两个狗~男~女记着!
    “……”
    文溪坐在角落里,盯着地上翻掉的餐盘,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暖气。
    文池猛地蹲下身来,香烟明亮的火光就要往她身上烫去,文溪没有闪避……
    这么多年,她懂,如果躲闪只会换来更沉重的报复。
    文池是个疯狂的男人。
    最终,烟头没有烫到她的臂膀。
    很久,文池阴沉诡谲的声音响起,“我问你,你还有没有把握让武江回来?!”
    “……”
    文溪的长睫颤动了下。
    一会吼她和武江的过去,一会又要她把武江找回来!
    “我最后再放你出去一次!”文池的语气里透着算计,“我让人去安排医方的资料,你就去给我博取武江的同情心,让他回到文家来,继承遗产,听到没有?!”
    “不用了……”
    文溪微弱地出声,低眸看向地上的包。
    文池将烟头熄灭在花壤中,打开包翻出一打资料,只见一堆的文字后,写着医院鉴定结果是——【恶性脑瘤,暂时鉴定为末期,需进一步观察】。
    “呵。”文池笑了一声,一把掐过她的下巴,“你动作倒挺快的!我以为你上次去医院只是找顾萌萌那个女人呢!”
    居然这么快就让医院批给她这一份医嘱说明了……
    很好。
    武江一定会心软的。
    知道自己一手养大的文溪有了“绝症”,一定心疼至极……
    “肯放我出去了吗?”文溪问道,一双眼盯着文池眼里的兴奋与诡谲……
    “别指望逃走!”文池狠狠地捏住她的下颌,镜片折射出冷光,“你该知道你的身体早已植入了定位,不管走到哪,我都能抓到你——”
    “……”
    文溪睁着一双眼沉默地看着他眼中的阴森,慢慢撑着玻璃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往花房外走去。
    花房外,阳光铺泄一地,温暖如怡。
    阳光明媚得让她不敢去直视。
    花房的空气很新鲜,文溪远远望去。
    只见地院落中地上的鞭炮残骸还没有打扫干净,红色的残纸铺了一地,提醒着她这是属于新年的喜庆迹象……
    新年。
    已经是新的一年了
    可她,怎么没什么感觉呢?!
    “等一下。”
    文池在她身后传来的声音让她瘦弱的身体不由得紧缩了下,差点条件反射地想逃跑,但还是生生地扎住脚步。
    “这件事完了以后,我不会再关着你,让你做文家的当家主母。”文池走到她面前,一身的皮装透着黑社会的浓烈味道,声音却状似温柔,手上捏着一枝折下来的蔷薇花,“我会陪你去美国看全世界最大的蔷薇,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心愿么?”
    ……
    话落,文池将手上的蔷薇花用力放进她的掌心,低下头在她脸上轻轻吻了一下,嗓音低哑地道,“新年好,老婆,祝你越来越漂亮。”
    说完,文池转身离去。
    文溪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低下头看着手中的蔷薇花,蔷薇的刺他没有除干净。
    蔷薇刺扎破手指,一滴红色的鲜血冒了出来。
    这是文池的警告。
    如果她不能把武江带回来,如果她敢逃走,她的痛苦就会紧跟而来……
    没有底的痛苦深渊。
    蓦地,文溪用力地去握住蔷薇的枝干,任由上面的刺在她掌心扎透出几个伤口来……
    一摊开掌心。
    血如蔷薇般红艳。
    她记得她有一次问过武江,“江哥哥,为什么蔷薇要有刺。”
    “小溪气起来都会咬哥哥,蔷薇为什么不能有刺?”武江是这么回答她的,语气娇宠。
    她当时……就真的咬了武江的手臂一口。
    盯着掌心上的血,文溪不觉得疼,反而笑了出来,自嘲得很……
    英国,伦敦,厉家庄园。
    豪宴过后,古堡内的安静尤其显得冷清。
    车队已经停好,顾萌萌让保镖拎着行李上车,一手牵着len走到门口。
    这个新年,过得尤其压抑。
    厉爵斯的离开看上去不会影响厉家,因为他只是个纨绔子弟,只是一只米虫,对厉家的财团和家族没有任何作用。
    可是厉家三兄弟之间的线却像被生生斩断了一样。
    厉楚恒翌日一早就安排好了车队离开,不想作更久的停留。
    离开前,顾萌萌看到厉楚恒一个走廊的转弯处停顿许久。
    她走过去,墙上挂着一排厉家家庭照片,其中一幅是她和厉楚恒婚礼当天,厉家三兄弟一起的合影。
    上面厉爵斯总是笑得更开怀的一个。
    笑容是厉爵斯最好的伪装。
    也许就像佳妮说的,他笑得太久了,也善良得太久了,于是所有人都以为他就是这么笑着的,都认为他就是心里一点事都没有的……
    ……
    这次的兄弟决裂,顾萌萌也不懂是谁对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每个人……都没有让步。
    但就像这幅照片,她相信,再怎么决裂,厉爵斯就是厉家的二子,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
    厉爵西同曼文出来送他们的时候,顾萌萌看到厉爵西的一双眼有着青影沉沉,显然这个除夕,他睡得并不好。
    这样的分别,让人心情格外压抑。
    顾萌萌不由得又想起厉爵斯,有他在的话,什么冷场的场面都会变得很热闹。
    临上车前,厉爵西叫住了顾萌萌,顾萌萌转过头,厉爵西的脸孔成熟稳重,却在她面前迟疑了半晌才道,“如果有可能,替我照顾一下阿斯。”
    “……”
    “他把自己的财产尽数转移了回来。”厉爵西声音有着厚重,“他大手大脚惯了,就你表妹那点钱是不够他挥霍的。”
    一个小律师怎么养得起一个吃惯玩惯的花花公子。
    顾萌萌抿了抿唇,“为什么不去和他和解?”
    “我等着他自己回来。”厉爵西沉声说道,“我是厉家的大少爷,我有其它的考量,不能低这个头请他回来。”
    那样子,他这个大少爷出尔反尔,威信便是荡然无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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