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萌萌摇头，摇得有些剧烈，“没有，我想回家了。”
    “走！”
    厉楚恒摘下扣在耳朵上的蓝牙耳机，伸手牵住她的柔荑，往隐蔽在远处的跑车走去。
    身后的商业区在瞬间亮起了灯，繁华而瑰丽，平和得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但人们还在交谈着刚刚那六个示爱的大字……
    ……
    厉楚恒牵着顾萌萌的手坐进跑车内，顾萌萌黏人地依偎在他的身上。
    厉楚恒盯着她的脸，眼里掠过一抹疑问，不动声色地抱住她，修长的手掌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扣……
    ……
    回到家，顾萌萌把厉楚恒拉进房中，推他坐到沙发上，“你坐。”
    “顾萌萌，你搞什么花样？！”厉楚恒拧眉，盯着她微红的眼眶。
    “你等一下。”
    顾萌萌将蓝色妖姬摆在床头，转身走进浴室，忙活了一通，将舒经活络的药包放进足疗盆中，铺上一点花瓣，吃力地端出来摆到厉楚恒的脚边。
    “顾萌萌！你搞什么？！”厉楚恒死死地瞪着那只足疗盆。
    “给你洗脚！”
    顾萌萌蹲下身，说着便抓过厉楚恒的脚。
    “什么？！”厉楚恒闻言大吼一声，飞快地把脚抽了回去，一脸震惊地瞪着她，活像她是什么怪物一样。
    “……”顾萌萌看着他，瞬间有些受伤，“你这是……受宠若惊么？”
    他需要这么大的反应么？！
    洗个脚而已，又不是替他洗澡。
    “顾萌萌！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厉楚恒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她，“干嘛突然替我洗脚？！”
    这女人今天是怎么了？一反常态的，看他那么铺张浪费，一句话没怪，回来还给他洗脚！
    她转性子了？！
    还是被附体了？！
    “……”
    厉楚恒那种难以置信的态度让顾萌萌更受伤了，“我为什么不能替你洗脚？”
    老婆给老公洗脚按摩放松一下，是多了不得的事？
    “你什么时候替我洗过脚？！”厉楚恒瞪着她道。
    她不是一向都不屑这种事情的？！
    别说替他洗脚了，平时叫她一起洗个鸳鸯浴，他来伺候她，她都死活不肯！
    “我没有替你洗过脚么？”顾萌萌愕然。
    仔细一想，似乎的确是这样，厉楚恒给她洗过很多次脚，也给她按摩过很多次，而她……一次都没有替他洗过脚。
    “你说呢？！”厉楚恒冷哼一声，盯着她道，“你今天开窍了？！”
    她今天竟然主动来伺候他，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是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水都快凉了，你坐好行不行？”
    顾萌萌蹲在地上，看着厉楚恒说道。
    “顾萌萌，你是不是在外面偷男人了？！”厉楚恒瞪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道。
    “……”顾萌萌瞪回去，“厉楚恒！你能不能有点正常的思维？！”
    动不动就是她想野男人，动不动就是她偷男人……
    哪来那么多男人给她偷？！
    跟着他这个霸王就够她受的了，她还会去招惹别人？！
    “我思维很正常！”厉楚恒坐在沙发上理直气壮地道，“那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顾萌萌蹲在地上替他脱鞋，闻言动作一僵，低着头说不出话来，慢慢替他除下袜子，挽上裤腿，将他的脚放进足疗盆中。
    “喂！说话！”厉楚恒瞪着她道，“无事献殷勤！顾萌萌你一定做对不起我的事了！”
    ……
    顾萌萌咬着唇，将他的双脚放进足疗盆中，水温适中，没有打开上面的开关，她纯粹用手替他按摩。
    “顾萌萌，你不要以为不说话就可当没事发……”
    “厉楚恒，我很爱你，不管我做了什么，都不是因为我对你的爱变少或者是不在意你。”顾萌萌低着头，轻声说着，柔软的手替他捏着脚。
    一天的疲累在她不纯熟的技法间逐渐消失。
    她把头压得很低，厉楚恒坐在沙发上只能见到她的发间。
    “我不像你那么会表达，也许我做的事都是很小的，甚至不值一提。”顾萌萌继续说道，声音有些干涩，“可不管怎么样，不管发生什么，都还有我陪在你身边，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顾萌萌，你到底吃错什么药了？！”
    厉楚恒瞪着她，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无缘无故成了这样。
    票房战的压力太大？！
    看来有必要查查她。
    顾萌萌抿了抿唇，抬起脸上眼里有着笑意，“没啊，只是突然很想和你说说心里话。”
    “……”
    厉楚恒摆明了不信，狐疑地瞪着她。
    她的手指柔软而灵巧，虽然技术法不熟练，但却按得他相当舒服。
    “厉楚恒，今天我把你当大爷一样伺候，以后如果我无奈做了什么决定，你不要生太久的气好吗？”顾萌萌看着他真诚地问道。
    手上继续替他按摩着双脚，让他舒服。
    厉楚恒还真像个大爷似地坐在沙发上，满脸不屑地道，“顾萌萌，洗个脚就叫伺候了？！”
    从始到终，他在她身上花的功夫可不止是洗脚而已，连澡都替她不止洗过一次！
    她生起他气来照样不含糊。
    现在她做一点事还都不够还，还想要他以后不能生气！
    “那……”顾萌萌自知理亏，咬了咬唇道，“那我一会再替你洗脸。”
    “……”厉楚恒差点暴走，“顾萌萌！有先洗脚再洗脸的么？！你什么意思？！”
    拿她那双替他洗过脚的手再替他洗脸！这也太他~妈别扭了！
    “……你不用这么生气吧。”顾萌萌赔笑，抬起两只湿漉漉的手，“那今晚我这两只手不碰你就是了。”
    ……
    厉楚恒一下子站了起来，狠狠地瞪着她，“顾萌萌！你在伺候我还是惩罚我？！”
    整晚不碰他？！
    他不是亏大了？！
    顾萌萌看向他两只踩在地毯上的脚，无奈地看向厉楚恒，“你看，我又要重新替你洗脚了。”
    “那就重新洗！”厉楚恒冷哼一声，重新坐下，把脚抬了起来。
    顾萌萌暗叹一声，洗个脚都这么折腾。
    面对厉楚恒，她都不知道该好气还是好笑，还是感动……各种情绪都能被厉楚恒这个大男人搅和得跟一滩浑水一样。
    ……
    重新替厉楚恒洗过脚后，顾萌萌又殷勤地主动替厉楚恒修指甲。
    弄得厉楚恒一副看到鬼的表情看着她，平时被他气到以后，顾萌萌是能不跟他说话就不跟说话，今天突然黏他黏成这样。
    剪指甲一向是佣人做的，她偶尔才会替他修那么一两次。
    厉楚恒坐在书桌前看公司的资料，顾萌萌便坐在一旁一脸的乖巧安静，聚精会神地替他修指甲。
    她柔软的指尖握着他的手，偶尔还轻轻吹一下，跟故意撩拨似的。
    厉楚恒面前的资料愣是半天都没有翻一页。
    一直停留在某份报告的第一章。
    永久的第一章……
    厉楚恒一眼瞥过去，黑眸深锁住她的脸，顾萌萌低着头，态度认真而虔诚，柔软的唇微微张开，又是在他的指尖轻轻吹了一下。
    暖风拂过他的指尖，划过胸口。
    厉楚恒的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地盯着她，喉结不自主地上下滚动。
    “怎么了？”顾萌萌忽然抬起头来，不解地看向厉楚恒。
    “剪得慢死了！女佣动作都比你快！”
    厉楚恒僵硬地转过头，冷哼一声，伸手狠狠地翻过前面的资料。
    这女人今天一定是吃错药了，要么就是在故意勾引他！
    他还考虑要节制一下的！她这副样子让他怎么节制？！
    “我想给你修得好一些。”顾萌萌非常有诚意，放下他的左手，坐到他的右手边，执起他的右手修剪指甲。
    目光落在他面前的资料上，顾萌萌皱眉，“你不在看资料？想什么呢你？！”
    “我不看资料我坐在这里干嘛？！看你这个不知道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事的女人？！”
    厉楚恒斜了她一眼。
    “你的资料都是反的，你怎么看？”
    顾萌萌伸手好心地将他的资料180度旋转，摆正。
    “……”
    厉楚恒的脸臭了，没好气地道，“你管我怎么看，剪指甲就好好剪，磨磨蹭蹭！”
    “好，三少爷，我一定好好剪。”顾萌萌没有反驳一句，还浅浅一笑，在椅子上坐好低眸全神贯注地替他修剪指甲。
    “……”
    厉楚恒狐疑地瞪着她，这女人……到底吃错什么药了？！这都没说他？！放平时早就对他说教一堆了。居然还冲他笑？！
    “三少爷，你资料要看到什么时候？”顾萌萌一边替他修着指甲一边问道。
    “怎么？急着跟我上~床？！”
    “……”
    顾萌萌的手一抖，差点修剪到他指尖的肉，“三少爷，麻烦你不替我考虑也替你自己的手考虑一下……”
    这种露~骨直白的话他永远说得这么顺口，跟吃三餐一样平常。
    “正好，这只手也废了，你就能养我了！”厉楚恒盯着她低着的脸道。
    “好啊。”
    顾萌萌顺口答应。
    “……”
    厉楚恒一双黑眸深深地瞪着她，她不是应该说像他这种花钱大手大脚的人，她怎么养得起么？！
    “指甲修好了。”顾萌萌轻轻地吹了，大功告成地站起来，走到他的身后，双手搭上他的肩膀，“那我替你捏肩，你继续看资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