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身~诱~惑。
    她胸前的丰盈挺立，呼之欲出一般。
    她的脸上酡红，喝醉之后媚眼如丝，娇俏地很。
    厉楚恒的喉咙一紧，喉结上下滚动着，这女人是在故意勾引她？！
    厉楚恒恍了神，顾萌萌已经晃悠着走到浴缸外，坐到浴缸边上面对他，抬起一双迷朦的眼睛看向他的脸，看了半天说出一句，“你蹲下来！”
    “……”厉楚恒看着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厉楚恒你蹲下来！你站这么高我看着好累！”顾萌萌不满地又嚷起来，柳眉皱得紧紧的。
    “……”
    厉楚恒想捶墙了。
    这女人怎么会醉成这个德行！
    “快点！蹲下来！”顾萌萌大声嚷嚷道，坐在浴缸边上纤细的身子还在微晃着。
    她在命令他？！
    行，他忍！
    厉楚恒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在她面前单膝跪下来，一张脸绷得紧紧的。
    浴缸很高，顾萌萌这么坐着一下子比厉楚恒高了，伸出双手抚上他的脸，像抚摸一个孩子一样。
    “……”厉楚恒捺着性子看向她，“顾萌萌，你到底想怎样？！”
    借酒撒疯，然后爬到他的头上来？！
    “厉楚恒，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最好的人！”顾萌萌一双涣散的眸子深深地看着他，忽然说道，两只手捧住他的脸，拇指在他的脸摩挲着。
    “……”厉楚恒愣住，脸上的怒意一下子消散下来。
    “厉楚恒，没有一个人像你对我这么好，真的，对我太好了……”顾萌萌断断续续地说道，指尖抚摸过他的浓眉，停留在他眉角的伤疤处，“好得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好到我都觉得我不配……”
    “顾萌萌……”厉楚恒拧眉，她在说什么。
    “我不值得你为我这么多，我一点都不值得，你为什么要为我做那么多呢？为什么？”顾萌萌凝视着他的脸不解地问道，一脸的茫然。
    顾萌萌说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顾萌萌你醉了。”厉楚恒拉下她的手，尽量放软语调道，“乖乖洗澡。”
    顾萌萌立刻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你听我说。”
    “洗澡！”厉楚恒强硬地说道，说着就要站起来。
    “啪——”
    顾萌萌两只手同时拍向他的脸，不悦地道，“你就听我说一次行不行？！”
    “你打我？！”厉楚恒咬牙，脸被打得泛疼。
    她是不是借着醉意向他报复？她故意的？！
    “不打。”顾萌萌又飞快地否认，指尖抚摸着他的脸，“你听我说，行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厉楚恒单膝跪在她面前，一个字一个字从薄唇间蹦出来。
    没事去喝什么酒，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她心情很不好么？
    “厉楚恒，你对我太好了。”顾萌萌又开始重复刚刚说过的话。
    ……
    “知道我对你好就乖乖地洗澡。”厉楚恒语气僵硬地道，她准备重复几次说过的话？
    “你怎么会爱上我呢？”顾萌萌忽然又道，不明白地看着他，眼神迷惘，“你看我改变了你的人生观、价值观，间接害得你妈妈和你阴阳相隔，你怎么还爱我呢？我是你肯定不会爱我这样的人……”
    ……
    “过去的事有什么好提的。”厉楚恒蹙眉，那都是过去多久的事了，她还放在心里。
    “还有……”顾萌萌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的眸，指尖摩挲过他眼角的疤，“你带我跑到丹麦治病，挨了一顿打；你为了救我爸爸，差点被炸死；你为我放弃自己在亚洲的事业，和厉老做交易；现在……你为了我们以后能在一起，不断地勾心斗角、威胁别人、杀人……”
    她缓慢地说着。
    条理分明，看不出是真醉还是假醉。
    厉楚恒的眸色变深。
    “我知道全世界最没资格指责你所作所为的就是我，因为你都是为了我……”顾萌萌说着，淡粉的唇微微战栗，“你对我好，为我做得越多，我就越觉得自己不配，我感觉自己身上被压了一座山，好重好重，重得我喘不过气来……”
    下一秒，顾萌萌忽然指指自己的肩，一本正经地道，“厉楚恒，山就在这里，太重了，我站都站不起来。”
    “……”
    她的确是醉了。
    “厉楚恒，我也很想为你做点事，真的，哪怕是能还万分之一的也好，可我不知道能做什么？”顾萌萌茫然地说道，脸上有着醉意。
    “顾萌萌你听着，如果你真觉得欠了我，就好好地等着我，懂么？”厉楚恒沉声说道。
    “可我不想看到你一步步变得残暴、冷血，我很怕看到现在的你，不是我多怕血腥，是因为……你为了我才变成现在这样。”顾萌萌抬起眼，努力不让眼泪落下，唇在颤抖着，“是我造就了现在的你……”
    是为了她，他才会一步步走到今天，他会变成这样她难辞其咎。
    “顾萌萌！别把什么都揽在你自己头上，与你无关！”厉楚恒蹙眉，顿了两秒又道，“我说你欠我……只是气话。”
    ……
    他没有说她自己也有自知之明，她的确是欠了他的，从前到后，从开始到现在……那么多那么多。
    她还到下半辈子都还不完。
    “如果没有我，你还会做这些事吗？”顾萌萌反问，身子坐在浴缸边上摇摇晃晃。
    “……”厉楚恒的眸光微闪，随即道，“你已经出现了，不可能没有！”
    “所以我一直在想，如果没有我，你厉楚恒的人生就顺利多了。”顾萌萌有些激动地说道，指尖刮在他的脸上，“我看到罗亚儿对你那么好，她对你无微不至，所以我不在做的不能做的她都在做……你受了伤，是她替你疗伤……”
    “……”
    怎么又提罗亚儿。
    厉楚恒的脸被她的指甲刮疼，拉下她的手，她不满地皱了皱眉，手飞快地又捧上他的脸，把他当什么似的，不依不饶。
    “所以我告诉自己，她那样的爱对你来说才是真正需要的，你和她在一起没有任何的阻碍，总比跟我纠缠不清的好……我顾萌萌能带给你的不是照顾，是灾难！”顾萌萌大声地说道，眼泪一下子掉落下来，“我顾萌萌根本就是灾难！”
    ……
    顾萌萌喊得特别大声，喝醉酒后的爆发力特别强，震得厉楚恒有些耳鸣。
    顾萌萌从浴缸边上跳下来，歪歪斜斜地站在地上，身子软绵绵地随时要倒下一般。
    “顾萌萌！”
    厉楚恒瞪着她，跟着从地上站起来抓稳她的手臂不让她倒下去，“你现在说完了么？说完可以洗澡了？！”
    他跟len相处的时候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头疼。
    平时不怎么说话，一喝醉话一堆一堆地往外冒。
    “我不洗！我不洗！”
    顾萌萌反感地想推开他，想了片刻又接上刚才的话道，“厉楚恒，我知道你不讨厌罗亚儿，她为你挡过子弹，她救过你的命，她把他照顾得任何一点小细节都不放过……我知道你很习惯她呆在你身边……”
    ……
    她今天是准备没完没了了？！
    女疯子。
    “所以我答应你大哥做他的女人，我想说不定没我这个灾星，你可以过得好一些，你可以和罗亚儿一起过得很好。”顾萌萌流着泪却笑起来，“我觉得你怎么过都肯定比跟我纠缠不清要好……”
    ……
    她为了这个理由答应做大哥的女人？！她不是眼里只剩下len了么？！
    厉楚恒怔住，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臂，黑眸盯着她的脸，“顾萌萌！我不需要你让爱！”
    她当她是什么，伟人吗？把他推到别的女人身边？！
    就为了这种破理由，她决定留在厉爵西身边？！
    他厉楚恒不用她为他这么着想！
    ……
    顾萌萌站在他面前，他手抓着她她才没倒下，厉楚恒直直地凝视着她，“顾萌萌！你听清楚了！没人要你这么伟大！”
    这种伟大，他深恶痛绝！
    “伟大？”顾萌萌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下子笑出声来，眼泪跟着往下掉，“我要是伟大就不会在你面前说那么多，就不会看着你把罗亚儿赶走心里还是雀跃的……我受不了其她女人在你身边……但我也不想看到你为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顾萌萌哭着说道，她承认，她顾萌萌就是个矛盾的个体……
    她想伟大，她想让他过得更好……可她还是小心眼。
    “顾萌萌，你冷静点！”
    厉楚恒发觉她的失控，一手用力攥住她的手臂，冷声呵斥她。
    “厉楚恒……你教教我怎么做才好？我很笨，我不知道该怎么做……”顾萌萌抬眸视线模糊地看向他的脸，“如果我是你，你是我……你会怎么样？”
    ……
    什么怪问题。
    他想象不出她顾萌萌去杀人，去勾心斗角的场面……
    “你告诉我，你杀人以后会做噩梦吗？”顾萌萌忽然又认真地问道。
    “……”
    厉楚恒快被她惹得整个人都炸开了，她这思维也跳得太快了，一下子从让爱跳到做噩梦。
    “说话，厉楚恒你说话！”
    看到他沉默，顾萌萌不满地皱起眉，双手不依不饶地捶打着他的胸膛，娇蛮地将他推到墙壁上，“说话！你说你会不会做噩梦？！”
    ……
    厉楚恒看着她的样子，她在他身上发泄地捶打，一张脸上仍然酡红着，酒意未消，“你就是这样，只会让我担心，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说……”
    他是她的出气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