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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顾萌萌挪开自己一直搁在厉楚恒手上的手，皮笑肉不笑地道，“我只是在担心一年四年没有见面的朋友，这种担心自然不能跟我对男朋友的关心相比了。”
一个把abby罗丢在动物园水池的女人说出这样一番违心的话……谁听了都不信。
厉楚恒自然不信，但还是被刺激到了，而且是深深地被刺激到。
“朋友？！”厉楚恒咬牙，她把他和那戴眼镜的相提并论，戴眼镜的是男朋友，而他就只是朋友的定义？！
这女人身上又开始带刺了？！
“不然我们是什么？”顾萌萌反问，脸上有些倔傲。
“那戴眼镜的算个什么东西……”
“我现在只问你我们算是什么关系？”顾萌萌打断他的话，字字用力，认真至极，有着申诉，“一对夫妻，分开四年也是离婚了；我们呢？四年前，我们连夫妻都不是。”
“……”
厉楚恒看着顾萌萌的样子沉默下来。
他可以在她耍小心机的时候吼她，可以比她更大声地说话……
可她的目的感很强，她想从他这里知道他们现在属于什么关系，这个答案，他再确定不过，只是现在，他说不出来。
过去四年他们都各自熬了过来，他要的是两个人的未来，而不是只有这一刻。
……
“厉楚恒，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顾萌萌再一次问道。
她有着不甘心，可她也明白，厉楚恒不会正面回答她，他给她若有若无的感情，让她抓不到也断不开……
他把她玩在了鼓掌之上。
“……”
果然，厉楚恒回应她的只是沉默，从四年前开始就是这样了。
可沉默从来都不是他厉楚恒的风格。
他可以幼稚地逗她，可以霸道强硬地吼她，可沉默……这是他厉楚恒该有的吗？
她顾萌萌需要的也根本不是他的沉默。
“你说不出来？你说不出来为什么来打扰我和abby？”顾萌萌失望地看着他，伸手抓起他的左手，“你说不出来为什么还戴着这个戒指？”
厉楚恒眉头微皱，被她抓着手没有动。
……
她跟四年前一样，追着他的脚步走。
而他呢？还是习惯走走停停。
顾萌萌总以为自己成熟了，也更圆滑了，看透很多东西……可到现在，她才明白，对于厉楚恒，她始终看不透。
她胡思乱想一堆，却得不到他一个真正的答案。
……
“你什么都说不出来！”顾萌萌苦笑一声，眨着微湿的眼一个字一个字地道，“厉楚恒，你不要等到我彻底灰心失望，到那一天，你厉楚恒就算跪在地上求我，我也绝不会再看你一眼！”
前所未有的重话。
顾萌萌几乎是乞求地注视着他的脸，厉楚恒一双黑眸盯着她的脸，深不见底，薄唇紧抿。
始终不说一个字。
叶佳贺教她的那一套，她从厉楚恒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东西……他在想什么，她看不出来。
顾萌萌狠狠地甩开他的左手，从沙发上站起来就往里跑，眼泪还是滑落下来，流给自己听。
……
厉楚恒坐在沙发上，左手被她一甩，无力地垂了下来。
厉楚恒咬紧牙关抬起左手，抬到一半，手臂还是垂落下来，厉楚恒一双黑眸瞪着尾指上的戒指。
……
她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你不要等到她的声音在他耳边环绕我彻底灰心失望，到那一天，你厉楚恒就算跪在地上求我，我也绝不会再看你一眼！
……
灰心失望？
她对他灰心失望了么？她不是说再等下去也没有关系……
他让她……等不下去了？
“三少爷，快餐拎过来了。”两个外国男人拎着几大袋的快餐走进来，提醒厉楚恒该吃饭了。
吃？
他现在还吃得下东西？！
“滚！”厉楚恒一脚踹向茶几，声音寒如冰冻。
顾萌萌冲进房~间，len还躺在床~上沉睡，顾萌萌走到床边背靠着床席地而坐，哭得无声，任由眼泪静默地流着。
即便她说了那样的重话，他还是没有任何的回应，不给她一个答案。
那一次车祸她当自己死过一次，让她决心遗忘从前的种种，只保留和厉楚恒的约定，只保留对厉楚恒的感情……
她花了多久的时间和努力才能做到这些，他知道吗？
可四年来，她还是只有一个人，她现在h1ev23已经治疗好了，他究竟还有什么原因不能和她一起？
他真的在意她吗？
……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眼泪流淌进嘴里，苦涩的味道漫延开来。
灰心失望。
绝不会再看他一眼。
她做不到的……
能做到的不用说出来就做到了，说出来的……往往都是做不到的。
她等了四年，卑微地想见他一面就足够了，可真得见到面，她其实想要的更多，想要厉楚恒的答案，要他的承诺，要他的……正视。
对他来说，她顾萌萌算什么？要她怎么做，他才肯回应一些，哪怕只是一点点，她也满足了……
真的。
只要一点点，一点点就够了。
……
门忽然被扭开来，顾萌萌连忙抹掉脸上的眼泪，抬眸望去。
厉楚恒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黑眸盯着她，阴晦不明，没什么表情。
他还知道来找她么？
顾萌萌掀开被子就躺到len身旁，用被子捂住了湿润的脸，屏息凝神，顾萌萌只听到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
“……”
厉楚恒沉默地走到她的床前，看着被子上的两个隆起，唇不由得抿紧……
len睡得很安稳，在床~上躺着也躺得笔直。
蓦地，被子被掀开，顾萌萌的手臂被攥起，整个人被拉得坐起来，顾萌萌皱着眉挣开他五指的禁锢，却怎么都挣不开。
厉楚恒压低声音发话，“吃饭。”
语气是不容反驳的霸道。
“不吃。”顾萌萌同样小声地说道，带着倔强，拼命想抽出自己的手。
“去吃！”厉楚恒加重语气。
“不吃！”顾萌萌抬眸瞪他一眼，毫不示弱，继续挣扎。
“顾萌萌！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吃不吃饭？！”厉楚恒的忍耐已经濒临边缘。
“不吃！”顾萌萌语气强硬。
……
“很好。”厉楚恒冷冷地道，俯下身子，右手锢住她的细腰往肩上一送，轻而易举地将她扛了起来。
“……”顾萌萌倒挂在他的肩上，气得直捶他的背，“厉楚恒，你无耻！你放我下来！”
他想哄她去吃饭就不能好好哄吗？
嚣张又暴力，吹胡子瞪眼的，有他这么喊人吃饭的吗？！
厉楚恒扛着她就往门外走，她的拳打脚踢对他说只是挠痒一样。
“厉楚恒！你讲不讲道理！”
“不讲！”
……
这个狂妄自大的臭男人！
顾萌萌气极，眸子在眼眶里微转，顾萌萌沉下心来，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已经平淡、已经妥协，“好了，我吃饭，你放我下来。”
“早乖一点不就好了。”
非要他这么花力气。
厉楚恒单手抱着她将她慢慢放下，在她即将着地的一刻，顾萌萌抱住他的脖子，张嘴就咬住他的耳朵。
“呃……”
没想到她突然来这么一招，厉楚恒低声痛叫一声。
她属狗的啊？！
厉楚恒伸手想推开她，想了想，手还是垂下来，任由她咬着。
顾萌萌狠狠地咬了一口才松开嘴，他的耳廓上留下她的牙齿印，顾萌萌放开抱住他脖子的手，抬眸不甘示弱地瞪向他深沉的眼，“叫你欺负我！”
……
长着獠牙的刺猬。
厉楚恒伸手摸了摸耳朵，他都能摸得出被咬过的凹痕，她是有多讨厌他下口这么重，怎么不直接咬下来拉倒？！
“好玩么？”厉楚恒沉着嗓音冷冷地问道。
“好玩！”
“……”厉楚恒打量着她横眉冷对的脸，语气有些无奈，“那你要不要再咬一口？”
再咬一口？
咬就咬，谁怕谁！
顾萌萌定定地看着他，下一秒踮起脚勾住他的脖子，拉低他的头又要咬上去，余光里晃过一个人影。
“三少爷，现在可以……”
顾萌萌转过眸，就见一个外国男人站在那里尴尬地看着他们。
厉楚恒站在走廊里，而她整个人几乎挂到他的身上，姿势暧昧……
顾萌萌顿时脸烧了起来。
厉楚恒转过脸阴冷地看向那个男人，外国男人忙收住声逃也不及地跑开，跌跌撞撞地还摔一跤，发生沉重的摔响。
……
顾萌萌从厉楚恒的脖子上松开手来，厉楚恒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不咬了？”
顾萌萌的脸越来热起来，冷淡地道，“全是烟味，臭死了。”
说完，顾萌萌转身便走。
全是烟味？
厉楚恒眉头打成结，抓起衣领闻了闻，哪来的烟味，死女人……过了四年，她还敢嫌弃他。
顾萌萌走到客厅，只见地上铺了一大片的食物，全部是三明治、面包之类的……几个外国男人坐在一起围着团，还没开始吃，该守在窗边监视的还在监视。
这就是厉楚恒让她吃的……饭？
“你们正餐就吃这个？”顾萌萌有些不解地问道，正餐能靠面包过活么？尤其是他们这种类似保镖的职业，动刀动枪的就吃这些有力气打敌人？
为首的一个男人看了一眼顾萌萌身后跟上来的厉楚恒，得到厉楚恒颌首的示意后，才答道，“这里是藏身所，我们要随时提高警惕，内部也不会有专门的厨师和女佣，大家都是轮班。附近没有卖吃的，我们都不会做菜。”
s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