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趴在池边等了好久,顾萌萌才听到厉楚恒走出去的脚步声,不禁重重地松了口气,厉楚恒再呆下去,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居然会对厉楚恒的身体看出了神?
    不对,她只是欣赏他的外形罢了,她才没有对他有所改观,就算在杂志上看到哪个帅一点的明星,她也会多看两眼的。
    这不是改观。
    她绝对不会对这种臭男人改观!
    他在她身上掠夺的是一辈子都再换不回来的清白和尊严。
    肖邦的钢琴乐又换了一首低沉的,听得她胸口一阵烦闷……
    草草洗了个澡,穿上宽松的白色浴袍,顾萌萌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往主卧走去,一推开门口就听到厉楚恒低沉而磁性的声音传来。
    “帝业房产这一季的销售数据马上传过来。楚氏总部迁至c市与我们无关,我只看数据,别跟我讲原因。我重申一句,销售数据和你们最后装进口袋的数字挂勾。”
    顾萌萌抬眸望过去,只见厉楚恒坐在书桌前背对着她,酒店配备的电脑上正开着视频,屏幕上是一个坐满人的会议室,那些人正盯着镜头不停地报告着。
    他这么晚在开视讯会议?
    该不会是为了来接她才会耽误吧?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为了她耽误开会。
    说不定他就喜欢晚上开会呢……
    这样想着,顾萌萌轻轻地拉上门准备离开,电脑里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公事化声音,“厉总,您今天还推了和欧州财团那边的视讯会议,厉老很生气,是否现在给您发个视像过去?”
    顾萌萌不由得停下脚步。
    厉楚恒的声音顿了顿,随即冷冷地道,“不必,老头子的财团我没兴趣。给我接帝海影视公司的视像,通知他们十分钟后开会。”
    “是的,厉总。”
    ……
    他真得为她推了会议?
    顾萌萌表情呆滞地盯着金灿灿的门,说不出的感觉,好像欠了他什么一样……
    她宁愿他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臭男人。
    那她可以讨厌他讨厌得理所当然。
    关上门,顾萌萌一个人走到豪华娱乐室里。
    装璜高档的娱乐室里,跑步机、飞镖、台球桌、cd唱片机、三角钢琴、酒柜杂七杂八的一应俱全,放在一起却没有一点违和感,呈现出一种西方古典美。
    顾萌萌躺在按摩椅上盯着电视里的画面,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脑海里全是厉楚恒坐在书桌前指挥若定的背影……
    他没她想象得那么不堪,这样的认知让她不适应。
    甚至让她有种心绪烦乱的不安。
    从酒柜上取下红酒倒了满满一杯,顾萌萌一骨脑全部灌进嘴里,甜到微辛的滋味在嘴里蔓延开来。
    喝下整整两瓶红酒后,顾萌萌头已经有些昏昏沉沉,脚步不稳地跌坐在三角钢琴前,黑白分明的钢琴键让她呆了下。
    钢琴,她有九年没碰过任何一样乐器了。
    伸出自己纤细却微糙的手,她的手替舅妈腌过咸鱼、扛过大米,为了学炒菜不止被油溅过一次,为了偷拍新闻可以攀在树上一呆一下午,手被粗糙的树皮刮得痕迹斑斑……
    早不是一双弹钢琴的手了。
    “怎么跑这来了?”厉楚恒的声音蓦地传来。
    顾萌萌回过头,只见厉楚恒穿着浴袍斜靠在门口,迷离的视线里他颀长的身影微晃着。
    “你不是在开会么?”她很识相地躲出来了,以免听到什么商业机密。
    厉楚恒盯着她醺红的脸,睨了一眼钢琴上的两个空酒瓶,声音淡淡地听不出喜怒,“喝酒了?”
    “嗯。”顾萌萌重重地点头,像个孩子似的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你要不要来一杯?”
    说着她便去抓杯子,视线一晃,手抓了个空,杯子摔落到地上,粉身碎骨。
    这丫头醉傻了?
    厉楚恒瞥了一眼她湿漉漉的长发,眼底一冷,转身离开。
    “喂……”顾萌萌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就是摔了一杯子吗,又不高兴什么啊……她捡起来不就行了。
    他嫌弃她没素质。
    可是,她顾萌萌……九年前也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
    身子晃晃悠悠地蹲下来去捡碎杯子,酒意上袭,眼前晃得厉害,碎杯子一晃晃成了三个。
    手往前一抓尖锐直刺指尖,疼得她大叫起来,“啊……”
    血从指尖汩汩地往外冒。
    十指连心,钻心地疼。
    “你又干什么?!”厉楚恒发怒的吼声传来,“顾萌萌,你给我放手!”
    顾萌萌一脸无辜地抬起头来,只见厉楚恒把手里的吹风机往旁边一扔,大步跨过来把她从地上拎起来,握起她的手,低下头含住割伤的指尖。
    “你做什么?”顾萌萌呆住,醉意瞬间消失,却又多了些茫然。
    “止血。”
    他的动作没有片刻犹豫,自然得好像本来就该这么做一样。
    炙热的舌尖舔着伤口,如野兽疗伤一样。
    双眼低垂,他的薄唇上多了抹鲜红的血色,有种触目惊心的美。
    顾萌萌看呆了,直到他拉着她清洗伤口后,贴上创可贴,她才恍过神来。
    “过来吹头发。”厉楚恒把她按到钢琴前坐下,拿起电吹风开始给她吹头发,温热的手指在她湿发间拨动着……
    “你刚刚是去拿吹风机?”她还以为他为她摔碎杯子生气了。
    “我不习惯和一个水鬼做。”厉楚恒一边拨着她的发一边道,语气没有丝毫温柔。
    “什么?”顾萌萌愕然。
    “顾萌萌,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厉楚恒按停吹风机,俯下身来盯着她微醺的眼,目光深然,“一个醉了的水鬼,怎么尽情~妇的义务?”
    仅仅是让她尽情~妇的义务吗?
    她喝醉也不是第一次。
    他要醉了的她好像也不是第一次。
    看着他嫌弃的表情,顾萌萌不禁脱口问出,“厉楚恒,你给你所有的情~妇按摩?吹头发?舔伤止血?”
    可能她太久没得到过别人的关心,今晚的他给她一种莫名的感动。
    厉楚恒的神情滞了下,手指捏起她的下巴,磁性的声音一字一字在她耳边响起,“顾萌萌,你是我第一个明码标价买下来的女人。”
    他眼底的傲然居高临下。
    语气犹如恩赐、施舍,仿佛她还该感激他一般。
    明码标价、买下来的女人……
    心陡然沉了下去,落进谷底。
    对,她怎么差点忘了,她只是一个情~妇,一个没有廉耻会出卖自己的女人。
    他是她的金主,做这些不过是心血来潮的一些小情趣罢了,就像逗弄自己的宠物,她想那么多做什么?
    太可笑了。
    她居然会被厉楚恒感动,她真得醉了……对,她一定是喝醉了。
    “我自己来吹吧。”
    她想拿过他手里的吹风机,不想再受他任何一丝一毫的好意。
    厉楚恒却推开她柔软的手,直起颀长的身体再度给她吹头发,手指拨动着乌黑的长发,指尖挑~逗地滑过她的耳朵,不轻不重地捏了下。
    发丝被暖风吹得扬起,无视他的挑~逗,顾萌萌坐得一动不动。
    “顾萌萌,你是不是爱上我了?”厉楚恒忽然问道,带着得意的自信。
    “我不会爱上你。”她平静地说道,娇弱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厉楚恒揉过她头发的手一顿,没了动作。
    顾萌萌有些奇怪地抬起头,只见眼前的男人身形一晃,吹风机被他狠狠地砸到了地上,“砰——”
    他的脸顿时阴鸷得有些恐怖,“你再说一遍?!”
    顾萌萌吓得肩膀瑟缩了下,混沌茫然的脑袋忽然有些清明,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再想想他今晚所做的一切……
    他做这些就是为了让她爱上他,他想征服她,从身到心,她的一切。
    多好笑啊,他凭什么以为这样就能让她爱上了?
    借着酒劲,顾萌萌这么想着竟真得笑出了声,盯着厉楚恒阴冷的脸嘲笑道,“厉楚恒,一个强~暴过我的男人,他做再多,我都不会爱上。”
    “……”厉楚恒盯着她捏紧了拳。
    “所以,你别白费力气了。”
    “……”
    “谢谢你今晚的关照。”顾萌萌从钢琴前站起来,淡淡地说了句便往外走。
    “顾萌萌!”厉楚恒冷冷地从喉咙里逼出三个字,一把将她扯回来按到钢琴凳上,一拳高高地扬起,正要发火她却抬起迷离的眸静静地看着他的拳头。
    一张脸没有表情,只剩下酒意的醺醉,看起来软弱极了。
    该死,他下不去手。
    半空的拳头慢慢垂下……
    厉楚恒猛地一把盖上琴盖,把她抱起坐了上去,一手绕到后面捧住她的后脑,低下头攫住她的唇肆虐,不带一丝温柔。
    咬得她疼到骨子里。
    这才是厉楚恒,霸道无理,嚣张跋扈到极点的一个男人,他愿意就待你好一些,不愿意,就可以甩你一巴掌……
    所以,顾萌萌,别被假相迷惑了。
    顾萌萌默默地闭上眼,没有反抗地承受着他的蹂躏。
    厉楚恒放肆地在她身上狂妄,视线里,她柔软的脸上有着微微的苍白,仿佛认命了一样。
    厉楚恒突然停了下来,一字一字问道,“顾萌萌,你是不是害怕自己会爱上我?”
    怀中的人浑身一颤,证实了他的猜想。
    原来落魄千金是怕他对她好啊……
    顾萌萌缓缓睁开眼睛,盯着他的眼,也是一字一句,“我不会爱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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