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住他们,别让那娘.们给跑了!”
背后,传来鹰炎狠狠的声音,接着一拨人追了出来。
素珍计上心来,对瘦高侍道:“小哥,你找个地方把我藏一藏,你呢,就回院子那边搬救兵,没有我负累,你能跑快点。”
“夫人,不行,”瘦高侍立时驳回,他看着渐近的追兵,忽然将素珍放下,往腰侧摸了一摸,随即又往另侧摸去,掏出一个竹筒来,“事到如今,只能一搏,两地不远,希望我们的人能看到这白日焰火。钤”
他说着,一簇火花在“哔”的声响中便飞到半空,爆散下来。
“看,这帮外族人果然没安好心,还有帮手,不能让他们坏了开矿的事。”
追兵到来,为首之人见状冷笑,二三十人将二人围堵住,刀剑锋利,杀气毕现。
瘦高侍眉头紧皱,一手把她护在怀中,一手持剑与众人对峙,素珍自觉不喜此人,但面对此种情景,却出奇的没有多大畏惧,不知是知道他是连玉手下的人,强将手下.fushu的话放心上,她心里是在乎你的,否则,不会把你请来陪她喝酒。她也是被那连玉——”
她说着,眼中现出愤恨之色,咬牙道:“被他逼成这样,伤心之下,才会说出这等胡话。”
“我出去取解酒汤,你陪陪她。”
她说着叹气而出。
李兆廷看着桌边醉卧的女人,沉默半晌,终于还是迈步过去,将她抱起,放到床上,替她盖上被褥。
“我没醉!别把我当死人般处置。”阿萝猛地坐起,朝他怒吼。
李兆廷冷冷道:“若我不是喜欢你,我也不愿在此多留一刻,好似我就是如此下贱,每每来看你冷脸。”
“冷脸?”阿萝嗤的一声笑,“那你去找冯素珍,听说她从前待你极好,不对,她也看上了连玉,她看上了我的连玉。”
李兆廷额角一跳,心中沉怒,想拂袖而去,但这毕竟是他第一次爱上的女人,这次又是她主动找他,满脸泪痕,他看着也着实怜惜,终究了了,仍留了下来,再次给她盖上被子。
心中这时又浮起了一张脸。
这张脸的主人,后来爱上了连玉。
他一直认为,她还爱着他,可看了权非同的信,他终于明白,她确实是变了心。
他此前却居然还想把她的尸首取回去安葬,哪怕知道,连玉只会给他难堪!
可是,她断气那一刹,他心里很痛。
也许,就像她说的,她终究是和他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妹妹。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好似长大了似,他再也看不懂她……
他变成了只配把她尸骸带回去安葬的人?
若是如此,当日地窖,为何还要舍命相救?
是真变了心,还是……还爱着,想以这种方式,报复他,招惹别的人,让他难受?
一想起她信中内容,他心头发凉,有些努力压制的东西,仿要冲出来。
日后若能事成,哪怕掘地三尺,他也要把她掏出来,招个术士回来问一问,她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念头,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他走到桌面,取她喝剩的酒,喝了一大口。
“我提起她,你不高兴了是吧?”阿萝在他背后,低声笑,“你那天想把她尸首取回去,李兆廷,你爱着她,她死了你才发现,是不是?”
“若真要用生死来证明,我也能证明自己的爱!”
他蓦然转身,冷笑着看她,“何必一再把你在连玉身上受了的委屈,发泄到我身上?我心里到底爱你bl肉文.blrouwen.还是她,你很清楚!”
他说着,这些似乎有些似曾相识的话,曾经,也有谁也和他这样说过。
“我走了,我会等你,若日后我跟着权师哥起事成功,我会用我能给你的……”他说着止住话语,放下酒盏,酒半杯,微醺就好。
眼见他推门离开,阿萝从床上起来,跑到他背后,倚到他背上。
不是对他全然不心动,她心里绞成一团。
“你好好想一想罢。虽然你爱的不是我,但我还是喜欢你,喜欢你对一份感情的坚持和容不下一颗砂石。我的爱只比连玉多。”
被她娇软的身子依偎着,李兆廷也不是不情动,他缓缓回身,把她抱进怀里,吻,轻轻落到她发顶。
“顾惜萝,别回宫,留在这里。”
他伸手为她擦去眼底泪水,又缓缓低头往她唇上吻去。
阿萝没有拒绝。
因为他确实爱她。
因为冯素珍,曾经最爱李兆廷,因为没有得到李兆廷的爱,才爱上了连玉,那么,她和他一起,她要她死也不安宁!
她没有告诉他,连玉和冯素珍已然欢好了的事,她只告诉他,她无法忍受,连玉对冯素珍也动了真感情。
他袍裹尸身的那一刹谁都看到了。
但她怎会在他面前,承认自己输给了那个女人?
她要连玉后悔!
她要李兆廷更爱她。
外头,又下起雪来,此时正有一辆大马车驶进城门。
车上所有人都担忧地看着坐在正中的人。他脸色蜡黄,却犹撑坐着。
“六哥,你休息一下。”连琴和连欣红了眼圈。
“不行,朕要到权府去一趟,看看她是不是被权非同带走了,朕要确定她如今是否安全。”雪花从微微撩起的帐中飞入,沾上男子干涸破裂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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