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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是什么人
是想要取素心性命,还是想要对她不利
抑或是想将梨苑里的她们都抹除干净
既然来了,又为何什么举动都没有便离开
因为什么
莫非是因为这个小
朱砂坐在堂屋廊下的栏杆上,心里这般想着,不由看了可怜巴巴站在一旁却不敢靠近她的阿离一眼。
阿宝则是卧趴在素心的屋门前,听了朱砂的话在那儿守着素心,只偶尔抬了眼皮来看朱砂与阿离。
阿离似乎瞌睡了,抱着那只大盒子时不时地点着脑袋,有好几次险些重心不稳栽倒在地。
就在阿离不知第几次困得就险些又栽倒在地时,朱砂冷冷淡淡道:“想睡便到我屋里睡去吧,在你家人来接你之前,你就在梨苑呆着吧。”
阿离却连连,“阿离不困,阿离不想睡的,阿离站着就好,阿离不会给娘亲添麻烦的。”
“你现在呆在这儿就已是给我添了麻烦。”朱砂的声音冷了些,带了严肃的口吻,“你若是不回屋去睡,现下立刻马上给我离开这院子。”
阿离被朱砂的话吓到了,连忙着急道:“娘亲娘亲,阿离阿离听话,不要赶阿离走”
小的模样更可怜了。
朱砂头疼极了,不由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这是造了什么罪孽,竟然遇到了这样一个甩都甩不掉的小娃娃。
阿离见到朱砂叹气,连忙道:“娘亲不要叹气,阿离不吵娘亲,阿离不说话,不惹娘亲心烦,阿离乖乖等着小白来接阿离,阿离会安安静静的。”
“阿离这就回屋去”阿离极为不舍地看着朱砂,他不想回屋,他就想在这儿看着娘亲,可是他又不能不回屋,娘亲会厌恶他的。
就在阿离慢慢地转身就要回屋时,忽听得朱砂道:“小子,到我屋里帮我把床榻上的深蓝色薄被拿来。”
阿离听着朱砂在他说话,立刻用力点点头,高兴得一点儿倦意都没有了,大声应道:“嗯嗯嗯阿离帮娘亲拿”
阿离说完,将手里抱着的大盒子放到地上,而后蹬蹬蹬跑到朱砂屋里,很快就抱着朱砂所说的床榻上的薄被给她拿了过来,着急地跑到了朱砂面前来,边将薄被递给她边开心道:“娘亲娘亲,阿离给娘亲把薄被拿来了,娘亲是觉得夜里凉吗阿离能不能给娘亲把薄被盖到娘亲身上”
朱砂不说话,只是伸手拿过了阿离递来的薄被,将其抖开,却不庶到她自己身上来,而是披到了阿离背上,将小小的他给裹了起来。
阿离惊得瞪大了眼,看看朱砂,低头看看裹在自己身上的薄被,又抬头看向朱砂,一脸震惊不已的模样,连说话都忘了。
是朱砂先说的话。
朱砂替阿离裹上薄被后冷冷淡淡道:“若是还不想睡,就在这儿坐坐吧。”
朱砂说完,微转头看了自己身旁的位置一眼。
阿离将眼睛睁得更大了。
朱砂又面无表情道:“你不坐也可以。”
朱砂的话音还未完全落,阿离便急急忙忙地坐到了她身旁来,一边着急道:“阿离坐阿离坐阿离还不想睡阿离要和娘亲一块儿坐”
阿离的话虽然紧张着急,但是他的小脸上却满是兴奋与激动。
原来,原来娘亲是怕他觉得凉,才让他把薄被拿来给他裹上的
“娘亲真好阿离好稀罕娘亲”阿离一激动,就忍不住伸手抱住了朱砂。
他的手很小,他的胳膊很短,坐在朱砂身爆只抱得了她半边身子而已。
小兴奋不已,朱砂的神情却是倏地沉了下来,低头冷眼盯着阿离抱在她身上的手。
阿离感觉到了朱砂的不悦,连忙收回了手,同时往旁挪了挪身子,不敢靠朱砂太近,却还是高兴不已,就算不能抱到朱砂而只是坐在她身爆似乎都能让小雀跃。
朱砂不说话,小却是高兴得安静不下来了,只听他开心地对朱砂道:“娘亲娘亲,娘亲喜不喜欢海棠花呀阿离住的院子种了好多好多海棠树呢爹爹的院子里也种了好多好多的海棠树”
“现在结了好多好多的果子,娘亲喜欢吃海棠果子吗阿离给娘亲带好多好多来好不好”
“嗯开花的时候也好多好多好漂亮好漂亮的”
海棠树
朱砂问了一句,“为何种那么多海棠树”
“因为”这个问题好像难到了阿离,只见他皱着小脸努力地想着什么,忽然就开心道,“阿离想起来了因为爹爹喜欢海棠花呀所以爹爹就种了好多好多的海棠树嗯是小白和阿离说的”
朱砂又想到了君倾那双漆黑如墨潭的眼眸。
海棠花,断肠花,那个冷血无情残暴不仁的人,竟然喜欢这样伤情的花
“娘亲喜欢海棠花吗娘亲要是喜欢海棠花,等花开的时候,娘亲到阿离住的地方看海棠花好不好海棠花好漂亮好漂亮阿离也好喜欢海棠花的”小一脸期待地看着朱砂,尽管离海棠树开花还要大半年的时日。
朱砂不说话,因为她不可能去到丞相府去看海棠树开花。
阿离没有得到朱砂的回答他也不伤心难过,因为他能坐在朱砂身边他已觉得满足,只听他又自言自语地接着道:“海棠花好漂亮,海棠果子也好可爱,阿离好想好想到树下去玩,可是阿离每次都只能天黑了才能到院子里玩儿,天黑了都看不见花儿和果子了”
“爹爹说,找到了娘亲,阿离就也能在白日里到院子里玩儿了。”
“其实阿离就只能太阳下山以后才能从屋子里出来也可以的,只要阿离能和爹爹还有娘亲一起,阿离可以忍受的”
阿离愈说,声音愈小,整个人愈朝朱砂靠过来。
“娘亲,爹爹和小白说阿离生病了,所以不能在太阳下边玩儿,爹爹还说,找到了娘亲,阿离的病就会好了”
“阿离现在找到娘亲了,是不是阿离也可以白日里在树下看海棠花儿了呢”
“阿离觉得太阳好暖和好暖和的”
小说完最后一个字,整个人已经靠到了朱砂身上来,并且阖上了眼,似是倦极了,睡了过去。
朱砂没有推开他,却也没有理会他,只是也缓缓闭起了眼,将头轻靠在廊柱上,阖眼稍作休息。
待阿离完全睡着后,朱砂将他抱回她屋里,让他在床榻上睡好,随后带上门又回到廊下来坐。
她不能回屋休息,她要在这儿守着素心,以防有事发生。
她那间屋子里,阿离的高热本就还未完全褪,现下又烧了起来。
只是朱砂在屋外,并未发现小阿离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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